葉修文和君曉陌離開後,凜天峰的其他弟子也在陳飛羽的帶領下,使用移動卷軸離開了這片讓他們傷痕累累的山穀,順便帶走了昏迷不醒的容瑞翰,身邊跟著一大群容瑞翰的下屬。
恒嶽宗和向穀晴的弟子們都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離開,沒有出聲阻止。
前者是沒有能力阻止,而後者則是因為山穀裏這一係列的變故導致她們心灰意懶,暫時不想再理會山穀之外的那些是是非非了。
凜天峰的弟子們使用移動卷軸轉移後,來到了一片陌生的田野上,上麵的稻穀已經成熟,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的穀海十分地賞心悅目。
隻是,現在的他們都沒有多少分欣賞美景的心思,葉修文帶著君曉陌不知所蹤,而他們這一群傷病殘將倘若被潛在的敵人發現了的話,恐怕下一刻就是他們的死期。
“主上,主上您醒醒,主上……”容瑞翰被放在了地上,身上已經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容貌更是被毀得徹底,他的暗衛首領不敢碰觸到他受傷的地方,隻能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試圖喚醒容瑞翰。
事實上,容瑞翰現在到底是死是活,這些暗衛們都不清楚,因為容瑞翰的胸膛已經完全沒有了起伏,而他們內心的彷徨和恐懼也讓他們沒有勇氣去確認容瑞翰的死活。
“對不起。”陳飛羽走到了暗衛首領的身邊,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些瓶子,“這是我儲物戒裏僅存的療傷藥,讓你們的主子吃下去吧。”
陳飛羽的這一聲“對不起”,顯然是代替葉修文說的,暗衛首領心情複雜地接過了陳飛羽手裏的瓶子,沒有說“謝謝”。
這一聲“謝謝”,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如果不是因為葉修文,如果不是因為君曉陌,他們的主上也不會受到那麼嚴重的傷,甚至生死不知。
“還是先給容兄弟吃下去吧,他身上的傷耽誤不得。”陳飛羽對暗衛首領認真地說道。
暗衛首領點了點頭,扶起容瑞翰,掰開了他的牙關,把療傷藥硬塞了進去。
所幸這些療傷藥也不需要服用者吞服,入口即化,所以,這些療傷藥被塞進容瑞翰的嘴裏以後,很快就融化在裏麵了,緩緩地順著他的經脈和丹田,流到了四肢百骸。
“太好了,這些療傷藥還是能起作用的,證明容兄弟沒事,至少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陳飛羽高興地說道,其他的凜天峰弟子們也紛紛地鬆了一口氣。
容瑞翰之所以會受那麼重的傷,完全是因為葉修文的原因,這讓他們這些凜天峰的弟子心裏十分地愧疚,畢竟,當初容瑞翰在山穀裏救了他們,沒想到卻換來了這個結果。
暗衛首領沉默地點了點頭,對著這些凜天峰弟子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他也知道不能怪這些人,隻是,主上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下屬的他很難做到不遷怒於凜天峰的這些人。
就在這時,四周圍忽然亮起了幾道光芒,凜天峰的眾人和容瑞翰的暗衛們心神一凜,急忙圍攏在了一起,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他們認出了這道光芒,明顯就是陣法的光芒,應該是又有一批人使用移動卷軸來到這裏了。
隻是,那一批人到底會是誰?會是敵人,還是朋友,還是僅僅隻是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
現在的他們就是一群傷病殘將,真要有敵人的話,他們恐怕活不過一息。
想要凜天峰這些弟子性命的人還是有不少的,他們都覺得,是敵人的可能性居多,想到這一點,他們的心裏都緩緩地升起了一股絕望的情緒。
天邊的晨曦已經微微亮起,一陣光芒過後,來人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真麵目。
“師父?!”凜天峰的弟子們完全沒想到,他們這次遇上的人,居然會是在修真界“失蹤”了很久的人,凜天峰的峰主君臨軒,以及在君臨軒的帶領下,從旭陽宗逃了出去的那群凜天峰弟子。
換句話來說,凜天峰的所有人,隻除了葉修文和君曉陌以及死去的周子文以外,在這種充滿了意外的情況下全部聚集到一起了。
“飛羽、鵬擇?你們在這裏?曉陌和修文呢?”君臨軒自然也認出了眼前的這群弟子,他大步地朝著陳飛羽他們走了過去,掃了他們一圈,擰著眉毛問道。
葉修文和君曉陌把旭陽宗攪和得風風雨雨的這件事,正帶著一群弟子四處逃亡的君臨軒自然也聽到了,他和柳輕眉本來找到了一處比較適宜隱蔽的地方,打算暫居一段時間,並且商量要怎麼救出旭陽宗的那些弟子。乍一聽到葉修文和君曉陌孤身兩人跑到了旭陽宗把所有的弟子都救了出來後,君臨軒夫妻倆心裏激動和欣慰之餘,馬不停蹄地就跑出來找尋失蹤了很久的大徒弟和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