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來探病的,還是來花癡的?”
蕭然不鹹不淡的開口,南柔撇撇嘴,收回拉長的脖頸,立即悄然一笑,轉身,討好的看向蕭然。
“嘿嘿嘿,探病,探病,當然是探病。”她快步走到病床前,把手裏領著的保溫盒放到桌子上。
“什麼東西?”蕭然問她。
“雞湯。”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蕭然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媽親手煲的。”南柔幽幽的開口。
蕭然聽後似是劫後餘生般,長舒一口氣,“幸虧不是你做的,不然我指不定就出不了這醫院了。”
南柔嘟著嘴幽怨的嘟囔著,埋怨著,但是卻手下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盛了一碗湯小心的吹著,待碗裏的溫度剛剛好的時候,才遞給蕭然,“我做的有這麼難吃嗎?”
蕭然接過她遞過來的碗,聽到她的話,立刻想到以前她被當做實驗試菜的那次,隻能用難以下咽來形容。
“壓根就不能吃。”蕭然直言。
聞言,南柔精致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佯裝生氣。但沒多久就繃不住臉上的表情,又美滋滋的哼著歌。
“外麵不是有記者嗎?怎麼進來的?”蕭然單手端著碗邊吹氣邊抬眸看她。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南柔眼珠子在眼裏轉了轉,“姐,這個陸總可比姐夫……”
姐夫兩個字剛出口,蕭然一個眼神射過來,她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乖乖閉嘴。
“把門口的記者清理掉。”陸焰宸坐在車內手中執著電話,言簡意賅,繼而掛斷。
手機在手中翻轉,擺弄。他偏頭,淩冽的眸子透過車窗看向那扇半開的窗戶。臉色清冷決絕,嘴角揚起殘酷冰冷的弧度,帶著一絲嘲弄。
不選?
陸焰宸冷哼,收回視線,“開車。”
一聲令下,汽車絕塵而去。
換了幾瓶藥水,終於在臨近下午四點的時候,才徹底輸完液。收拾好東西,南柔扶著蕭然下床。剛出醫院大門沒多遠,一個身著正裝的黑衣男子擋在她們麵前,他欠了欠身。
“蕭小姐,陸總讓我送您回去。”他抬眸看了眼蕭然,禮貌的微笑著,說:“陸總說你有權選擇不坐。”
男子的話音剛落,一輛銀灰色的汽車停在她麵前,司機貼心的下車打開她這側的車門。
蕭然剛要開口拒絕,南柔早就搶先一步鑽進車內。
“那就謝謝陸總啦。”她坐在後座,滿意的揚著唇,自顧自的說著。
等了半天沒見蕭然上車,她探出半個身子就要拉蕭然,撇到蕭然纏著厚厚紗布的手,果斷放棄強行拉她上車的想法。
“姐,你快上車啊。”南柔催促著依然站在門口的蕭然。
“小柔,你下來,開你的車帶我走。”蕭然說完轉身就走,全然不理會車裏南柔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看著一個勁往前走,全然沒有停下意思的蕭然,南柔懊惱的錘了一下座椅,然後急忙帶上剛摘下的口罩追了上去。
剛剛那名男子眼光一直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直至俏麗的身影鑽進紅色的跑車內揚長而去,他才拿出手機。
“陸總,蕭小姐不願意坐車,自己走了。”
電話那端沉默一秒鍾,便被直接掛斷。
車上,蕭然一直沉默,視線一直盯著路兩旁飛速向後退去的樹。一片可憐的樹葉孤零零的固執掛在樹梢,卻因為快速駛過的汽車,被無情的刮落。倒車鏡裏映出那片樹葉和著風,在空著雜亂的舞著,正做著落地前的最後掙紮。
突然她覺得那場景像極了自己的境遇,見到棺材,才知道落淚。薛嘉良和蕭洛之間她也隱約察覺點,每次回蕭宅吃飯的時候,她不是沒注意蕭洛看薛嘉良曖昧不明的眼神。也撞到過他們在廚房裏打鬧的場景,隻是兩人解釋隻是開玩笑,鬧著玩。
隻是她壓根沒有往那方麵想,蕭洛平時是刁鑽任性了點,但好歹也是貴族名媛,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蕭然認為她是有分寸的。最終還是高估現實的純真,低估了那兩人的底線。
南柔卻是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偷看她欲言又止。
“要問我什麼?”蕭然淡淡的開口。 南柔聳了聳肩,看了她一眼,“姐,你和陸總是怎麼認識的?”
“意外。”
南柔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暗忖這個意外,不賴。
突然想到陸焰宸臨走時,那篤定的語氣,“小然,你會選的。”
蕭然眸色漸漸暗淡下去,一陣莫名心慌,沉沉的歎了口氣。要是能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不會讓這個意外在四年前發生。她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她當時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色膽包天睡了他。
不過這男人也是的,吃虧的是她好嗎,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記恨她四年,小氣的可以,蕭然暗罵。下意識的要握拳,手心傳來火辣的刺痛瞬間將她拉回現實,痛的她嘶嘶吸氣。南柔餘光瞥了她一眼,笑著搖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