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陰沉的壓在城市之上，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樓下的幾盞路燈忽明忽暗。蕭然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雙眼緊盯著頭頂的燈光無二沒有，鼻腔中滿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下午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她當時正在辦公室內接待來訪客戶，就在談話進入尾聲的時候，她的辦公室門外突然一聲尖叫，緊接著是一陣嘈雜聲。
剛開始蕭然還以為是哪個小員工發生了爭執，她歉意的對客戶欠了欠身。
“王總，不好意思。”後者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去處理。
出了辦公室，就看見距離她辦公室不遠處的走廊上聚滿了員工。他們圍成一個圈堵在走廊裏，她根本看到的發生了什麼事。
她蹙眉不解的走上前，“怎麼回事？”
員工在聽到蕭然聲音立刻回頭，同時向兩邊退出了一條路，剛剛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東西呈現出來。蕭然最先看到的是在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她的助理——曉琴。
在曉琴麵前的是方慕青，銷售部的副總監。而一向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女人，此刻躺在地上麵色慘白，全身抽搐，甚至口吐白沫。
周圍的員工突發的事件弄得不知所措，還是蕭然最先反應過來。
“有沒有人叫救護車？”
蕭然環顧一圈，員工麵麵相覷，最後一致搖了搖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蕭然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急忙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她掛斷電話後，轉身對一個員工交代，“小趙，你先去我辦公室穩住王總。”那邊喚小趙的員工點了點頭，轉身走進辦公室。
蕭然隨後走上前，把癱坐在地上，臉色被嚇的煞白的曉琴扶起。
“蕭總監……”
曉琴叫著蕭然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怎麼回事？”蕭然的擰著眉，輕聲問。
聞言，曉琴連忙搖頭，“我不知道，不……不管我事。”
她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方慕青，嘴唇都被她咬的涔出血，“我我……我剛從外麵……給你買了咖啡準……準備送進去。可是方副總監過來也要咖啡，不管不問的直接把咖啡奪過去，結果就……”
她的聲音哽咽的不像樣子，說話的顫顫抖抖不成一句。別說是她一個剛出象牙塔沒幾天的大學生，就連蕭然現在心裏都緊的發慌，要不是因為在員工麵前強撐著，她的反應估計比曉琴強不到哪裏去。
蕭然摟著曉琴發抖的肩，另一隻手輕拍她的手臂，安撫著，“沒事，沒事。放心，救護車馬上就到，她不會有事的。”
她話音剛落，救護人員就趕進來。臨時做了緊急處理，就將方慕青搬上擔架抬了出去。蕭然鬆開曉琴跟了上去，而後者在她走了沒幾步，也緊緊跟上。曉琴現在完全亂了方寸，隻有跟著蕭然才心安一點。
剛到公司樓下，一輛警車就停在門口，警察從下車就向蕭然這邊走來，曉琴條件反射就往她身後躲。
“我們接到報案，請問哪位是向曉琴？”
聽到警察的問話，蕭然明顯的感覺到曉琴身子一顫。她瞥了眼身後的人，定了神看向警察點了點頭。
“我是她的上司。”
“我們要把她帶回警局，了解一下事件的具體情況。”
蕭然鈍鈍了，然後轉過身手搭上曉琴的手上拍了拍，“沒事，隻是配合調查。你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警察說清楚就行。”
曉琴偏頭看了眼警察，又轉頭看了看蕭然，最後怔怔的點了點頭……
“沒事吧？”
一道低沉的男音，將蕭然的思緒拉回來。她回神看了眼陸焰宸，料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於是搖了搖頭。
突然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方慕青的家人立刻圍了上去。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說話的是她的媽媽，聲音哽咽，臉上的淚痕一道接著一道的在臉上蔓延。
醫生邊摘掉口罩邊說：“患者現已轉入重症監護室。”
聽後，蕭然瞬間心更加緊了緊。
方慕青的母親聽後一言不發趴在丈夫肩上，雙肩一顫一顫的啜泣。
方慕青的父親輕撫著妻子安慰著，然後抬頭看向一聲，“我女兒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狀況的？”
“是氰酸鉀鋁中毒。”
聞言方慕青的父親驚得眼睛瞬間睜大，他是研究化學的科學家，自然知道這中化學物質是什麼。
“怎麼會中這種毒？”
醫生搖了搖頭，“這個你們要等警察的調查結果。”
陸焰宸幾乎是在聽到氰酸鉀鋁的同時，臉色陰沉了下去。這種化學物質中毒，必定是有人刻意而為之，想起來之前，讓白澤調查過的事件的經過，而那個人的目標顯然不是方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