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項目就是個空殼,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蕭氏被反噬,資金鏈出現巨大斷缺。”
蕭然啞然,沒想到失態會嚴重到這一步。突然又想到什麼,“那這個項目的合夥人呢?”他總不會不管吧?
聞言蕭譽倏地自嘲的一笑:“他撤資了!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就全身而退,現在根本就聯係不上那個人。那個項目完全歸蕭氏所屬,所有的空洞也要有蕭氏來填。”
蕭然禁聲楞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蕭宏禹顯然緩了一些怒意,聲音也平和幾分,隻是浸著無可奈何。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找到新的資金鏈挽救之前,穩定董事會那幫老頑固。”他停了一下,“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這個關鍵時刻從蕭氏撤資,那蕭家真的就萬劫不複了。”
蕭然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薑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唉聲歎氣。讓她感到訝異的是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她都沒看見蕭洛的身影,難怪她總覺的耳邊少了點東西。
蕭然心底暗罵自己有受虐傾向,原本應該慶幸眼不見為淨,好不容易不用忍受蕭洛荼毒自己的目光了,自己倒覺得別扭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問了蕭譽才知道,因為前一段時間她和薛嘉良的醜聞,父親怒極一時,蕭洛被打包連夜送出國。沒有蕭宏禹的允許,不許她私自回來。
蕭然挑眉,暗忖她自食惡果。可轉念一想到蕭家近來風波不斷,無奈的歎了口氣。
車剛駛出了蕭宅沒走多遠,梁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蕭然接起電話,連續喊了好幾聲,電話那端都沒有回應。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中,再次湊近。
“辰辰?”
這次倒是傳來了梁辰的聲音,隻不過聲音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手機離的很遠。而且梁辰開口一聲“二哥”,讓蕭然即刻了然她可能是無意中撥通的號碼。
蕭然撇了撇嘴,她課沒有偷聽別人隱私的嗜好。剛要掛掉電話,卻聽那端一聲尖叫,是梁辰的。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嘈雜的聲音撞擊聲,還有玻璃摔在地上的脆響。
她心裏猛然一驚,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續對著電話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她。她一把扯下耳機,飛快的打了一圈方向盤,掉頭就要往秦宅去。
車子駛出沒多遠,蕭然一個急刹車,輪胎在馬路上劃出幾道黑痕。她懊惱的拍了下額頭,這才想起梁辰幾天前搬出了秦宅。急忙的轉頭駛進旁邊的一條車道,飛速而去。
把車子在地下車庫停好,片刻進入電梯,按下梁辰所住的樓層。
按了幾下門鈴都沒有回應。
“砰砰砰”——
蕭然直接上腳,又是好幾聲,大門猛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梁辰顯然有些驚訝瞪圓了眼睛。而蕭然也被兩人的樣子嚇到了,她眼眶通紅,眼泡都腫了起來。那張嬌豔小嘴,也想被人狠狠吻過一樣,有些浮腫。
身上穿著睡袍,半開未開,剛好遮住重要部位。
蕭然忽然想到她電話裏的那一聲“二哥”,即刻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想到電話裏傳來的嘈雜聲,蕭然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唇。不過現在更讓蕭然感興趣的是,誰先主動,又或者是誰強了誰。
她挑著眉眼,伸長脖頸向梁辰身後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哪裏還關心誰強了誰的事,簡直就是戰場最前線。
房間裏一片狼藉,兩個男人穿著粗氣,大咧咧的分別靠在牆上,和一旁的沙發邊,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嘴角掛著鮮紅,地板上都有幾個血漬。
顧城身著和梁辰同款浴袍,頭發半幹未幹還在滴著水。秦墨因打鬥間,襯衫扣子崩掉了三顆,胸前裸露在外的肌肉隨著壓抑的呼吸不段的起伏。
要是平時秦墨壓根就不是顧城的對手,但這次顧城卻因為估計梁辰有意躲避,秦墨卻招招致命,最後兩人身上都負了不輕的傷。
蕭然還沒反應過來到底什麼情況,秦墨抬手粗魯的擦了掉嘴角的血漬,偏頭啐了口血水。然後撐著沙發邊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睥睨了眼顧城,就抬腳往門的方向走去。
蕭然識趣的傾身,後背貼靠在門上,讓路,
在秦墨路過梁辰的時候,手臂被她猛然抓住。他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卻依舊沒有看向身旁的女人。隻是哼笑一聲,像是刻意壓抑什麼。
突兀勾起的唇,牽動了嘴角的傷口有點痛,可卻怎樣都抵不上心中無端泛起的酸澀。
他抬手一點點一根根掰開握在手臂的細指,周身的氣場霎時驟變,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一絲殘忍,看似溫柔的話卻帶著冰冷的狠絕。
“辰辰,乖,放、手!”
梁辰一陣搖頭,剛被他扯下的手,倏地改而環上他的腰身。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蕭然都擔心下一刻她會不會因為啜泣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