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蕭然果然安靜了下來。隻是整張臉深深的埋在他懷裏,小獸一樣嗚嗚的哭。
陸焰宸究竟會不會這樣做,蕭然不知道。隻是在沒有見到他,聽他當麵跟自己說,她誰的話都不信!隻要他說不是他做的,就算所有人都跑來告訴她就是陸焰宸,她也不會信。
隻要他說一句不是,隻要他說……
漆黑的房間裏,沒有開一盞燈,隻有落地場外霓虹閃爍的點點瑩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射進來。
白澤推門進來的時候,視線的顏色頓時由白轉黑,一時還適應不了。在辦公室的大門口,站了好半天,等視線適應了昏暗,才環顧辦公室來尋找陸焰宸的位置。
一身黑衣的陸焰宸,坐在辦工桌的後麵,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撒旦一半,那呼之欲出的邪魅與詭異,此時毫無保留的釋放。白澤很久沒有看到這樣過的陸焰宸了。
他上半身後仰,靠在椅背上。隻手搭在麵前的辦公桌前,黑眸一動不動的凝著前方,若有沉思。就連有人推開門進來,他好像都沒有覺察。向來警惕性高的人,這樣的情況對於陸焰宸來說還是第一次出現。
白澤緩緩踱步走到辦公桌前,把明天記者會的具體流程,以及一些記者會提問的問題做成紙書放到陸焰宸麵前、
他等了半天,辦公桌後麵的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白澤看了眼自家Boss:“陸總?”他象征性的叫了聲陸焰宸。
後者這才抬眸看向麵前的人。
白澤微欠身,抬手指了指陸焰宸麵前的文件,“陸總!這是明天的記者會流程,請您過目一下。”
陸焰宸點頭,後又吩咐白澤把燈打開。
白澤走到牆邊,伸手一按,刺眼的光線瞬間充斥了整間辦公室。有些過於刺眼,陸焰宸皺眉閉上眼睛。
他沒有說話,半晌才睜開眼,黑眸直直的凝著頭頂的水晶吊燈。眼前倏地晃過一張笑靨如花的俏麗容顏,一閃而逝,他想抓住,不顧一切的抓住,卻快的他無能為力。
以至於等他回神的時候,手早揮向空中,抓了個空。
怔怔的望著攤開的手掌,眼底一絲苦澀泛起。
陸焰宸自嘲的笑了笑。他這是怎麼了?患得患失哪像他的作風!
白澤:“陸總,比索先生對這次合作很不滿意。”
陸焰宸抬眸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滿意?我能讓他全身而退回到意大利,已經給足了他麵子了。”他頓了一會,撐著額頭的那隻手空出一隻手指,指了指白澤,“你通知意大利那邊,可以一網打盡了。給了他這麼長的喘息時間,也夠了。”
白澤點頭:“是!”
他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陸焰宸卻叫住了他。
“她怎麼樣了?回過家嗎?”
他應聲點頭:“嗯,幾乎每天都會從醫院回到別墅,向小七打探您的下落。”
然後呢?他想問,卻在話出口之時打住。
還能有什麼然後,還不就是失望而歸。他早就向小七交代過,不允許向她透露自己的行蹤,小七也確實這樣做了。隻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心疼。
陸焰宸衝白澤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白澤欠身退出,一切回歸平靜。
陸焰宸抬手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閉眼沉思。
所有人都以為他算計好一切,這結果是必然的。卻隻有他知道,他隻是在落盡尾聲的時候,臨時改變了注意。
次日,一大清早。病房裏裏外外也圍滿了衣著正裝的人,黑壓壓的一片聚集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病房的門緊閉,裏麵的相關人員正在對蕭宏禹進行調查。
蕭然靠在牆上,仰頭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心裏壓抑的緊,像是被層層烏雲掩埋,不見天日。
她沉沉的歎了口氣,蕭譽循聲看過來。
“別擔心,爸會沒事的!”他出聲安慰。
蕭然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不擔心,怎麼會不擔心。上麵下來這麼多人,進來一言不發就將他們請出病房。這一個小時都過去了,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
這次事態的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周圍的空氣壓抑沉悶,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從樓下傳來。蕭然本是無意側身,從二樓的窗戶往下看。
手幾名警衛在攔著兩名年輕女孩。
南柔跳到警衛麵前,“裏麵是我舅舅,我來進去看看他都不行嗎?”
警衛麵色嚴肅,伸出手臂擋在兩人麵前,“封樓期間,禁止探病。”
南柔:“那我進去找個人總可以吧?”
攔著她的警衛一言不發,直接漠視她的請求。
“我身體不舒服,要進去看病。”南柔再次找借口。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南柔心裏急,見對方根本就不理他,心裏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外冒。
“我偏要進去。”說著她拉起一旁的梁辰就要往裏麵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