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口。突出的煙霧很快飄到蕭然鼻腔內,她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厭惡。
餘光瞥到蕭然臉上的神情,顧城邪氣的一笑,“不喜歡人抽煙?”
蕭然轉過頭瞪他,一副“明知故問”的眼神。
誰知顧城卻隻是聳了聳肩,“那你忍著點吧,”蕭然錯愕的看著笑的賤兮兮的男人,又聽他接著說道:“我可不是阿宸,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去戒煙。”
他就真的如說的那樣,嘴裏叼著煙,一口一口往嘴裏吸,然後重重吐出,絲毫沒有要估計蕭然的感受。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蕭然自己這一側的窗戶全部降下來,冷風一陣陣的往車窗裏麵吹。雖然冷是冷了點,但也好比被煙熏死的好。
“什麼?”顧城拔掉嘴裏煙,又重重吐出。
“難怪辰辰選秦墨那頭種馬,也不選你。”蕭然瞥了他一眼,對他痞氣的樣子嗤之以鼻。
“那是他近水樓台。”顧城情緒被蕭然挑了起來,猛的吸了口煙氣悶的說道:“要不是認識的比我早,哪有他的份。”
蕭然斜眼睨他,吊著嘴角嗬嗬笑,“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好過一點,我不會阻止你,你說。”她挑了挑眉,“我聽著。”
顧城這一刻才真的無語,抬起夾著香煙的手指,撓了撓眉心處。“你這女人還真是……”
他搖了搖頭,將後麵的話收了回去。後背仰靠在椅背上,側頭嘴裏叼著眯著眼仔細打量著蕭然。
他是真想不通,陸焰宸看上這女人哪裏了,說話嗆死人,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都找不到。伶牙俐齒,跟鍾靈那個丫頭一樣討人厭。
腦中突然浮現出鍾靈那副彎著眉眼,鬼靈精的樣子,眸色深了幾分,嘴角吊起的笑微微收斂。
他竟然想到……那個女人。
濃墨的眉頭狠狠一皺,心裏忍不住暗忖道:最近玩的有點瘋了,睡眠不好,都他媽神經錯亂出現幻覺了。
嘴裏的煙很快燒到了底,顧城嘴上一痛,呸一聲吐掉煙頭。蕭然轉過頭,一臉嫌棄,冷聲諷刺道:“真是活該。”
顧城笑笑,彎腰撿起腳邊吐掉的煙蒂,在指尖將燃著星火的煙頭按滅。
隨後他傾身過來,打開蕭然這一側的車門推開的同時,連帶著她人也一同推下車。“人在下麵,我可以保證三年前的事絕對和你看到的不同。”他將按滅的煙蒂放到煙灰缸了。
他話音停了下,想了想挑眉說道:“想不想知道,問還是不問,隨便你。”反正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要是她不想知道,他總不能拿槍抵在她額頭上,逼她去聽吧。
說完便將車門大力關上,留蕭然一個人站在車外,隨著呼嘯的清冷海風,不知所措。耳邊顧城的那一句隨便你,像是複讀機一樣不停的重複。
有些事經過時間的沉澱,曾經受過的傷好不容易有了點愈合的趨勢,可現如今卻要重新卻揭開那端血淋淋的過去。
不管真相是什麼,蕭然心裏都有些膽怯,更多的是想要逃避。因為她害怕那個所謂的真相,會是陸焰宸另一個謊言。再一次,將她傷的更徹底。
蕭然站在車邊,猛的吸了口氣,薄涼的冷氣透過鼻腔,爭相的湧入肺中。微閉的眼睛睜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暗自收緊,眼中似是決定了什麼,有堅定的光痕一閃而過。
算了,無論是什麼,逃避也不是辦法。
蕭然想了一會最終還是邁開腳下的步子,踱步向被顧城手下反壓扣在車前,雙手帶著手銬的男人麵前,“三年前……到底是怎麼會事?”
那個人緊皺著眉,側臉被壓著貼在車蓋上。支支吾吾的,似是有些猶豫。身後的人手下一用力,手腕一聲脆響,立刻痛的他哇哇叫。
“我說我說,你先鬆手。”他嘶嘶吸氣,“我被手銬拷上,也跑不了。你這麼扣著我,我怎麼說話。”
蕭然看了眼反壓著他的那名手下,眼神示意他把人放開。那黑衣手下瞄了眼車內的顧城,隨後手下收力把人從車蓋上拉起來。
之後便放開反扣在背後的手臂,可是卻向胸前掏出一把黑色的武器,悄無生氣的抵在那人的腰間。冰冷生硬的武器在腰間無聲的警示,他頓時壓下了心中模擬了好幾遍的逃跑計劃。
手銬男吊著眼簾偷瞄了眼蕭然,拿人錢財辦事,保密是底線。可是眼下,他環顧四周,都是被負手而立的黑衣保鏢包圍。他此時腰間又抵著隨時都會走火的危險物,審時度勢一番,有些頹敗的歎了口氣。
去他|媽的底線,命都快沒了,要這玩意還有什麼用。他在心裏暗罵了句。
“你是誰?”蕭然微昂著下巴,睨眼看向手銬男問:“叫什麼?你到底到底什麼事?”
“我叫明傑,天星你還記得吧?”他說完,瞟了眼一旁的蕭然。後者聽到那個名字,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掩唇一臉錯愕,“天星?”嘴裏小聲重複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