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風波不至於要了她父親的命,可是僅僅是蕭氏一朝盡毀。她父親卻依然會活的好好的,頂多就是少了幾年自由。。那樣陸焰宸口中,他父母的遇難的仇就沒有辦法報,所以在這場精心布置的棋局收尾之時,暫時收了手。
這算是放長線釣大魚嗎?
“不是!”陸焰宸眯了眯眼,手中的煙盒被緊握的皺在一起。
“嗬,原來是這樣。”突然想到了什麼,蕭然倏地嘲諷的一聲嗬笑。陸焰宸的心因為她的話,隨之一沉,極度不安的念頭湧上心裏。
蕭然咬了咬唇,冷聲問道:“你是為了看我笑話嗎?”雙目死死的瞪著麵前的空曠,“還是你無聊了,覺得我這樣做你利用工具,來證明你玩弄被人感情超高手段很有趣?”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陸焰宸咬牙說道,額角的青筋猛地跳動著。
蕭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認定了這就是他三番五次把自己禁錮在身邊的原因。
“嗬,也對。你這樣做挺好的,卻是很厲害。”無論是過了多少年。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逃的再遠,他隻要想,她便是他的囊中之物,連反抗都沒有餘地。
蕭然自嘲的一笑,那雙被水霧染得瑩亮的黑眸中,霎時間有兩團怒焰在跳動。“陸焰宸,你是不是在心中嘲笑我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嗬嗬笑了會,“看這女人多傻,我輕輕動一下手指頭,她還不是要乖乖回來,任我控製。”
“你是這樣想的吧?”
“……”
陸焰宸眉峰蹙成結,唇線僵直。胸前的肌肉繃緊,因巨大的怒意上下起伏的厲害。
“你在自說自話什麼?”陸焰宸眸光一冷,聲音也隨著森冷下來,“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聽清楚了。”
他的眸中倏地放出陰鷙寒冷的光,表情更是陰森的嚇人。
白澤就在他的身側,最先感受到陸焰宸身上散發的暴戾之氣,他抿唇掩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陸焰宸因為心裏的不安,語氣也不由的加重。
可蕭然卻莫名的從中聽出了幾分威脅,心裏頓時惱火,猛地坐直身子衝著電話吼著,“你們兄弟倆怎麼爭怎麼鬥,為什麼非要帶上我!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利用我!背叛我!憑什麼是我!你們憑什麼!”
蕭然極少如現在這般歇斯底裏的喊叫,她以為這三年早已經平靜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把仇恨和心酸,帶著那一份不甘刻之入骨,溶進血肉裏。
她把自己規分為薄涼的那群人中,她努力的讓自己淡然,學會灑脫對什麼事都要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來。她也做的很好,至少是離開陸焰宸這三年將這樣的自己偽裝的滴水不漏。
可是為什麼……自從重逢陸焰宸之後,她的所有努力,偽裝都分崩離析。另一麵輕而易舉的就被深挖出來,讓她怎樣也拚湊不齊那可破碎的麵具。
“蕭然,有些事我回去會跟你解釋。”無論什麼事,他刻意從頭開始一一誰給她聽。他甚至可以把她在乎的,她愛的完好無損還給她。
他煩躁的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的肌肉繃緊。“你冷靜一下,等我,回去!”
這樣略顯挫敗的陸焰宸白澤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語氣裏此時竟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甚至若隱若現的透著一絲懇求。白澤瞪圓了眼,一副見鬼的表情看向陸焰宸。
顧城隻是坐在陸焰宸另一側的長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長臂隨意的搭在椅背上。側著半個身子,一副好整以暇的看著這邊。
蕭然冷笑了聲,“等你回來幹什麼?該說的,該解釋的,顧城都幫你說了。”她微不可聞的呼了口氣,“你還能說什麼?蕭氏的事雖然不是你所謂,可是……”
講到這,蕭然聲音一度哽咽。她緊抿著唇,講電話拿遠了一些。深呼了好幾口,緩了一會確定自己情緒穩定了,才又將電話拿進貼近耳朵。
蕭然咬著唇,等確認自己聲音不會再顫了,才重新開口。“我爸的……死……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陸焰宸微揚著下顎,黑眸眯了眯,“是!”不過要看是怎麼“死”了。
他偏頭瞥了眼急救室上依舊亮著的燈,眸色又深幽下去。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蕭然心中暗諷了句。“陸焰宸,我討厭你!我恨你!”吼完,直接掛上電話,甩到一邊。整個人拉起被子蓋過頭,直接躺在床上。
床中央鼓起的一團,一抽一抽的蠕動著,沉悶壓抑的抽泣聲傳出來。
小七站在門口,抬起手懸舉在半空中,卻遲遲不扣下去。她剛剛路過的時候,裏麵傳來蕭然一陣歇斯底裏的怒吼聲。擔心她出什麼事,抬腳剛要踹門,又聽到她大喊陸焰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