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邵果然在第二天就來南宅接南柔了,他的車一直停在門口,沒有開進院子,隻是給南柔發了條短信,告訴她準備好東西出來。
南柔出來便看到靠在門口柱子上的大哥。南堯雙手交疊環抱在胸|前,清晨的陽光灑從他身下撒下,在門口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拉下長影。
聽到南柔從樓上下來的聲音,偏頭麵無表情的淡睨了一眼。
南柔一身墨色套裝,身材凹凸有致,臉也長的傾城的絕美。迎著陽光向南堯走來,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精致細膩的美麗。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
南堯抬起眼簾餘光瞥到院子前的那輛汽車,冷哼了聲:“他來了?”都答應結婚,可現在連南家的門都不踏進一步。
南柔走到南堯麵前,手指在身前繞著,躊躇了良久才抬頭望著他,緩緩開口,“哥,你不會反悔吧?”她說話小心翼翼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她。
南堯橫她一眼,“就怕你會後悔。”
雖然沒有得到正麵承諾,但這也算是答應了。南柔迎著陽光的小臉,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近乎透明。
她勾了勾唇,笑意妍妍,“不會的。”語氣篤定,心裏去澀澀反酸。她不會後悔,從遇見封邵,到現在費盡心機愛他,她從來都不後悔。
她隻是有些怕,怕他沒有心,送出去的收不回來。
南柔立馬打住沉思,幾不可聞的呼了口氣,“我去了,哥。”說完沒等南堯回答,她便走下台階,穿過漂亮的院子到封邵車前。
封邵的車在南柔坐上去後,便飛速向目的地奔去。
到了民政局門口,南柔覺得自己緊張的心仿佛心髒病發作,碰碰一陣亂跳。緊抓著包袋的手,都涔出細密的汗。
封邵找了個車位將車停好,並沒有開門下車,而是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沉默了會。臉上神色冷凝,看不出情緒喜怒。
他側了側頭,睨了眼副駕上的南柔,抿唇開口:“南柔?”低沉磁性的聲音叫她的名字,讓南柔不由的心悸。
“嗯?怎麼?”她偏頭看向他。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南柔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指尖,雙手手指互相纏|繞。
再看向他的時候奇怪自己竟然還能擠出一抹笑,“我覺得,這句話你還是問你自己吧。”逼著結婚的人是她,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答應,萬事俱備人都到門口了,他卻問她這麼一句。
想後悔的那個人是他吧?他不愛她,所以想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界限清明。可一旦走近這扇大門,他的名字就注定和她綁在一起。
封邵望著她,有種心事被揭穿的狼狽和難堪。他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閃現的情緒複雜難定。
“下車吧。”他的聲音漠然疏離,明明近在身側,南柔卻覺得遠在天涯。
那感覺就好像兩人之間,隔著一麵厚厚的玻璃,她怎樣努力都無法觸碰他。
“嘭”的一聲車門被關上,南柔看著車前的背影,心裏頓頓的難受。
時間飛逝,轉眼冬去春來,萬物複蘇的季節。
南堯從南柔那裏得到消息,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真在開春的那天把洛婭晗連哄帶騙帶回A市。
擁著妻兒回南宅的時候,俊顏上滿是幸福的紅光。南柔再一次見到彥彥的時候,小家夥一口一個姑姑叫的親切。更是一點不認生,奶聲奶氣的叫著爺爺奶奶,南家父母樂得開了花。
似乎在這百花爭春的日子裏,所有的事物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唯獨她的愛情是個例外。在熬過一個寒冬之後,暖春卻沒有將那層冰霜融化。
現在,南柔和封邵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那一張證明他是她丈夫的證書。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封邵了,關於他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她每天都知道他去了哪裏,和誰在一起。因為A市的報紙上,花邊新聞每天報道都是關於他的。
說來可笑,南柔近段時間來,封邵的消息竟都是從這些報紙上看來的。
終於見到封邵的時,已經是在半個月之後。那時在咖啡館的包間裏,梁辰把新的一遝報紙摔倒南柔麵前的咖啡桌上的時候,懷裏睡得正香的小兒子秦慕辰,倏地一驚隨後小臉一皺,在她還未來得及不救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梁辰連忙揚手輕拍細哄兒子,抱著站起來圍著屋子來回走了好一會,小家夥才漸漸安靜下來。睜著一雙水盈清澈的眼睛,茫然的看著母親。
“你看,激動個什麼勁。”南柔拿過報紙看了兩眼,簡單的掃了下,然後放下來。她抬眼白了好友一眼,“把寶貝嚇到了可怎麼辦?”
她一臉風輕雲淡,讓梁辰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封邵天天出去花天酒地,你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