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馮羨的回複蹦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這誰家二傻子啊!”
陸連川立刻私戳馮羨,給他投去燃燒的火球。
馮羨打來電話問候:“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都向親友公開你了。”
陸連川心情甚好,笑眯眯道:“挺不錯的。”
“是吧,所以說,人家當初隻要點頭跟你結婚就是願意你這個人,你還糾結什麼?好好過就是了。”
沉浸在美妙回味中的陸連川心不在焉地感慨:“結婚真好。”
馮羨:“……”
他壓根沒聽自己說什麼吧?!
溫槿下班,見陸連川站在車前,手背在後麵,直挺挺站著,一臉期盼和忐忑,溫槿過去,還沒張口問他,懷裏就被塞了個毛絨兔子,透明包裝袋上還打著蝴蝶結,點綴著紅心。
溫槿錯愕:“這是什麼?”
“兔子。”
“……我知道這是兔子。”溫槿莫名其妙,“你送這個幹什麼?”
“送你你拿著就是了。”陸連川像個青澀的學生,凶巴巴說完,長腿一邁,鑽上車。
溫槿上車後,說道:“這怎麼還像是在學校戀愛?”
流行送禮,還送玩偶。
陸連川眉心皺著,長臂一舒,從後座拎來一個方形盒子。
“還有這個。”他把盒子放在溫槿腿上,規規矩矩握著方向盤,直視著前方,慢慢發動車。
蛋糕?
這又是送玩偶又是送蛋糕的,溫槿更是一頭霧水,問道:“誰生日嗎今天?”
陸連川用一種奇怪的語氣,慢慢說道:“……就昨天……算真結婚了……表示一下,都送你了。”
其實他還想趁機把婚戒拿出來給溫槿,但一緊張,忘帶了。
溫槿呆了會兒,少女心活了過來,細細的眉毛彎著,眼裏滿是笑:“對了連川。”
“你講。”
“昨晚好評。”溫槿微紅著臉誇道。
陸連川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溫槿說:“怎麼不開了?”
好半晌,才聽陸連川說:“腿軟……等我冷靜一會兒。”
心花怒放,致使他全身癱軟,軟綿綿的,隻想笑。
隻不過,她風輕雲淡,仿佛生來如此,而他心亂如麻卻要強裝鎮定。
婆婆慈眉善目,拉著溫槿的手,語氣謹慎又輕緩,生怕把她嚇到一樣,問:“小槿怎麼不說話?”
陸連川停了下來,他的嶽父嶽母無奈擺手:“這孩子一直這樣。”
陸連川聽他爸爸說:“小槿這孩子好,這才是國家需要的人才,沉得住氣穩得住,做科研的就應該像小槿一樣,現在的年輕人都浮躁,小槿這樣,難得了。”
陸家,是高攀。
果然,父親隨後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陸連川沉默不語,他垂下眼,心中一空,他沒有因這句高攀而惱火,他隻是品到了內心泛起的苦澀。
陸家與溫家是世交好友,父輩們又是同個學校的校友,後在同個部隊的服役,交情頗深,後來服從安排,一南一北,雖隔得遠,卻沒斷過來往。
陸家跟溫家的這門婚事很早的時候就說定了,看起來像是玩笑話,但雙方家長都有幾分真心,隻等孩子們長大點頭。
陸家沒高攀溫家,他們門當戶對。
但他陸連川,高攀溫槿。
因為……原本要和溫槿結婚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