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冰走出火車站,心中馬上就多了一份傷感與激動之意。擺在他麵前的一切都已經變了樣子。
看火車站廣場的雕像,肯定是這十年裏新鑄造的,還有站對麵的大廈,十年前都還隻是一棟6層建築,現在呢,他大概數了數,起碼也得有30層了。
十年前a市的車站還很舊,也很擁擠,可隻是十年的時間,就擴建成了現在這樣的規模,而且管理上也嚴格了很多,時不時的可以看到幾個戴著紅袖章的人警告一些不講文明隨地亂吐痰的人。
“十年,a市,我回來了!”
李紅冰心裏充滿了恍如隔世的滄桑感,卻也有離家多年的浪子重歸故裏的激動感,然後隨著人群走到了火車站旁邊的出租車點,等跟他一起出站的打車的人都上車走了,他才不緊不慢的走到一輛出租車前麵,問靠在出租車上的司機說:“師傅,a—c縣去嗎?”
那是他的家鄉。
司機仔細打量他一番,其實心裏在盤算著這個青年是不是本地人,如果是,那就按正常價走,如果不是,那就要狠狠的宰上一筆了。
“哪兒?”司機聽清了地方,不過他還需要再聽聽李紅冰的口音。
李紅冰說:“a—c縣。”
他這十年一直都在外省,口音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司機一聽不是本地口音,毫不留情的說:“100塊。”
李紅冰皺了皺眉頭,心想:“十年前我記得才30塊,怎麼現在物價漲的這麼離譜?”於是他試探著問:“太貴了師傅,能便宜點嗎?”
司機一副“愛坐不坐”的姿態搖搖頭,抽著煙。
李紅冰把手伸進兜裏,摸著這十年來勞動所得的錢,雖然足夠支付這100的車費,可隻是坐個車就要花100,還是讓他難免心疼。
他心想:“算了,不如去打聽一下坐幾路公交。”
因為擔心十年來的變化很大,公交也會隨著城市的擴建而起變化,所以他一開始想著不如打輛車回家,可現在看來,還不如多費事兒一下,打聽打聽坐哪路公交。
於是他說:“師傅,那麻煩問您一下,您知道去a—c縣坐幾路公交車嗎?”
司機是開出租的,跟公交一樣,都掙的是交通錢,他怎麼會告訴李紅冰這些?他撇了撇嘴,很不耐煩的說:“這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那兒的人。”
李紅冰還沒意識到司機不願意告訴自己,說:“您不是開出租的嗎,您真不清楚嗎?”他很客氣。十年的那種生活讓他消磨了很多血性。
司機有點急了,抽著煙看著出站口,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我他媽不知道,你坐車就坐車,不坐就滾一邊兒去,別在這兒耽誤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