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事……”顧安澤靦腆的笑,坐在餐桌上。
安暖把食物放在餐桌上,準備打開鮮花上的卡片看。
“哎,這個等等再看吧,先吃東西。”顧安澤輕輕地說,抓住她的手,陌生裏透露著熟悉。
她乖乖的坐了下來,他微笑著,把餐盒打開,都是壽司。
“你最近喜歡吃壽司啊?”安暖笑著嬌滴滴的問。
“來,你吃一個。”顧安澤拿起一個軍艦放進她的嘴裏,她笑彎了眼睛。
她輕輕地咬了一口,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衝進她的口腔,直到鼻腔,最後到了眼睛——
“咳咳咳咳咳……”安暖被軍艦的芥末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咳得快喘不過氣來,她紅著眼看顧安澤,隻見他開始低著頭狂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安暖把鼻涕咳了出來。
顧安澤顧著笑,不說話。
“嘶嘶嘶……”安暖用紙巾擤鼻涕。
站了起來,撥弄鮮花。她剛剛把卡片拿起來的時候——
一陣水噴了出來——
“啊!”她的臉上都是水。
“哈哈哈哈哈哈!”顧安澤忍不住大笑。
“你是故意的吧你!”安暖大聲叫。
“誰讓你昨晚把我踢下床!”顧安澤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你!”安暖火冒三丈,嘟著嘴,拿起花,往顧安澤身上砸,用盡全身的力氣砸。
他逃亡一樣跑,他記不起她,隻覺得這樣好玩。他把她當做是妹妹一樣,在記不起她的日子,暫且把她當做妹妹。
花瓣落了一地,飄飄零零。她眼裏都是淚眼,追著他打,直到花瓣落盡,隻剩下了枝椏。她曉得,要等一個人恢複記憶,等腦袋裏麵的血塊散去,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沒關係,等吧。
他眼裏的陌生,始終沒有褪去,他沒有牽過她的手,沒有吻過她的額頭。他也不像以前一樣體諒她,寵愛她。
夏季的早晨,她陪著他晨跑,從家跑到山邊,這裏也有不少人在跑步。他跑很快,兩步合成一步,她跟不上,落在他身後,喘著大氣。
“你別跑了,你回去吧。”顧安澤看著前方的路。
“我……不……我……要陪著你……跑……你別跑那麼快……”安暖伸手拉住他。
“你跑什麼?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回去吧!”顧安澤停下看著她。
她彎著腰,雙手撐著雙膝,喘氣。
“你跑慢點就好了!又不是去搶劫,跑那麼快幹什麼?”安暖終於把氣緩了過來,直起腰杆抬著頭看他。
“你回去吧?真的沒事!幹嘛?你不會回家?”顧安澤一臉茫然看著她。
對,她是一個路癡,他忘了她是一個路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具體位置在哪裏,隻知道在山腳下。跑了將近五公裏,腿都快斷了。
“你能背我嗎……我跑累了……”安暖嘟著嘴央求。
“你累了就回去吧,別跟著我了。”顧安澤決絕的說,說完往前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