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
“我不去了……”
“那你別去了。”顧安澤看著安暖說。
“怎麼說話呢?”顧瑩用筷子啪啪的敲顧安澤的手指。
“你打我幹什麼?我說錯了嗎?這姑娘不知道誰慣出來的,整天嬌生慣養的!”顧安澤不留情麵的說。
“你啊!”顧瑩連忙扯著嗓門大聲說,“顧安澤!是你慣出來的!”
安暖的眼淚啪嗒的掉進碗裏,她大口大口的把飯往嘴裏扒,把所有的眼淚都吞了進去。
顧瑩看了看埋頭扒飯的安暖,向顧安澤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大概是“看你做的好事?”。
“行了行了,大家一塊兒去吧,出出汗,挺好的。”顧瑩又說,“好嗎,暖暖?”
安暖點點頭。
安暖幫忙收拾碗筷,顧安澤不說話,看著她把碗筷放到水槽裏。
“我洗吧?”她抬起頭看看他。
他愣了愣,把握在手裏的筷子地給她:“行,你來。”
顧瑩在兩人背後看得一愣一愣,這差別也太大了。她想起上次一模一樣的劇場,他死活不肯讓她碰水,現在那麼無所謂。
他走開了,坐在沙發上麵,按動遙控器調頻道。
安暖按了按泡沫,開始一個一個髒盤子的洗。打心裏覺得自己可憐,就像灰姑娘被後媽折磨一樣,委屈的小聲哭。
要是他好了,她肯定玩死他,肯定加倍奉還現在的所有,但是……他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安暖洗幹淨了碗筷,就往房間走,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走。門一關上,顧瑩立即湊到顧安澤身邊坐了下來。
“我說你不心疼啊?”她小聲問。
“心疼什麼?”
“天哪!你!”顧瑩咬咬嘴唇,翻了個白眼,倒吸了一口氣,又說,“裏麵那個是安暖啊,安暖啊,你真的沒印象嗎?安暖啊!”
“我知道!重複那麼多次幹什麼?我又不是聾子!”
“天哪……”顧瑩搖了搖頭,看著無藥可救的顧安澤,又坐好了,“我向你保證,等你哪天真的恢複記憶了,你肯定會後悔。”
“我……”顧安澤欲言又止,他有些害怕。
“我說,你別這樣了,你說話什麼的,別這麼衝,我剛剛都心疼了!”顧瑩說。
“我別那麼衝,她整天有暴力傾向,要是我不好好保護我自己,估計我現在已經躺在殯儀館了!”顧安澤沒好氣的說。
“行了你,人家還不是因為著急你一直記不起她嗎?”顧瑩躺了下來,“可惜啊可惜啊,以前那麼膩歪的兩個人啊,別人碰一下都不行,現在啊,你巴不得殺了她……”
“……”顧安澤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夜一深,所有的心事就都暴露出來。顧安澤枕著手臂,一直沒睡。看著簾布後麵的窗外的燈光,他想起安暖很傷心的眼淚,翻來覆去。
他起身,走到安暖房門前,這個丫頭並沒有上鎖的習慣,房門輕輕地被打開了,書桌上麵的燈亮著。
顧安澤放輕腳步的走了進去,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靜靜的看著她,她蜷縮著身體把雙手放在下巴,平穩呼吸,她的身後放著一隻很大的毛茸茸的熊,好像是守護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