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雜質包裹成了冰湖裏的泥塑,空氣中彌漫著讓人欲嘔的酸臭氣味,但是狂依舊一臉輕笑,仿佛沒有聞到一樣。幾人從牙關咬緊到悶哼,再到撕心裂肺的吼叫,血絲從皮膚的毛孔中擠出,冰湖上頓時被血霧渲染。
時間總是讓人抓不住,四個時辰過去。
楓鑾、花舞、阮木木緩緩恢複意識,睜開眼,首先聞到的是臭味本能的抬起手捂住鼻子,但是看到手上厚厚的泥汙,愛幹淨的幾人……
“啊—”好在楓鑾性子使然,很快冷靜下來一陣白光閃爍欣喜溢滿心房,他升級了。身下法陣亮起,四個山峰裂開一轉,又凝出一個山峰,山峰上一個小小的金色光點慢慢成型,一顆、兩顆、三顆星星,連升三級,但是還未完,又凝出一個山峰,三顆星星立於其上,六階高級靈幻師,就是第一天才也不過如此。
阮木木升了兩階,五階高級靈幻師,花舞升了三階,六階高級靈幻師。
“還不去洗洗,臭死了。”狂看幾人還在發愣,不耐道,你們在這越久她就越發不順利。幾人一聽趕緊從冰湖裏爬起,看了緊閉雙眸的如醉一眼,轉身去自己的房間,當看到房間裏混著藥液的熱水,心中還是暖暖的,盡管狂是神但是這樣的細心,像他,楓齊。
如醉身體在顫抖,她陷入了夢魘。
鮮紅的血、淒厲的哭喊,死在自己武器下絕望的眼神。
“來吧,和我一起去地獄吧,那裏才是你的家。”如醉眼裏沒有了神彩,空洞無光,一個血色的影子伸出手迎接如醉,沒有人看到那血影中是怎樣的景象,隻有她自己。
“你這個惡魔之子,你是天地間最邪惡的存在,無父無母的野孩子!去死吧!”一個樣子模糊的孩子朝如醉任去一塊塊石頭。
“打惡魔!打惡魔!”幾個孩子圍著如醉邊唱邊跳,嘴裏說著惡語“你活著幹什麼?下地獄十八層,下油鍋上刀山是你該做的!”
“你為什麼要出生?是你害死了哥哥!要不是你我會這樣麼?你就是個掃把星!魔鬼!”少婦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刺向如醉的心,心,支離破碎。
如醉握住心口,這些是什麼?不屬於她的記憶,不屬於她感覺,這不是她的情緒,可是為什麼她拚命想見這些記憶中模糊影像的樣子?
“喲,姐姐恭喜啊,生了掃把星,嗬嗬……老爺我們走。”一個大紅色的身影和一個模糊的藍影出現一瞬,又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緊,少婦猛地掐住一個孩子的脖子,而如醉的頸間傳來窒息的感覺,就像那被掐的是她。三歲孩子在掙紮,奇異的是如醉看不到少婦的樣子,但是少婦眼裏讓人心驚的瘋狂如醉卻清晰的印在了腦裏,孩子不再掙紮,一雙原本應該充滿天真的眼睛裏隻有——恨。
甩下孩子小小的屍體,少婦大笑著離去,這時之前聽到的聲音又傳來“來吧,來吧,我在地獄裏等著你,來……”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花開花落,無論神佛,我主沉淪!
如醉眼中恢複神彩,“我不信神,因為我就是神。”
幻境破滅,在外的如醉身體不再顫抖,恢複了意識,靜靜的待在冰湖裏修複著身體。
就這樣十天過去,楓鑾等人站在冰湖畔焦急的等待。
“如醉什麼時候醒來?”第三百六十次不變的疑問。
“該醒時就會醒。”第三百六十次一樣的回答。
“好了,安靜一點。”楓鑾拉住花舞,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步伐有些顫抖,瞪了正在喝茶的狂神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再看如醉眼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一旁的狂看似在喝茶,實際上是為了掩飾他低喃的嘴“對不起,希望你不會怪我……”棕色的瞳閃過一絲火紅,垂下眼簾掩飾住不為人知的情緒。
“啊—”如醉突然大喊一聲,身上的雜質裂開,露出比嬰兒還嫩白的身體,驟然變長的銀發變成紅色蓋住了身體,如醉睜眼,原本神聖高貴的紫眸變成了肅殺的血瞳,身上暴起血紅的光柱,光柱直衝雲天,如醉被帶動緩緩升起,仔細一看發現如醉又長高了,比同齡的六歲孩子還有高上一個頭,血發飛揚,冰湖憑空長出血色蓮花,蓮花升起,飛舞在如醉周圍。
蓮花花瓣脫落,無風自動有意識地圍著如醉轉,一個個蓮台化粉剩下十二顆蓮子,蓮子融進如醉臉頰上的彩蓮。平時的如醉是絕美如妖孽,現在的如醉是神聖不可侵犯,空靈飄渺的仙子之美,即使她的美是絕無僅有的,但仍然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意。
“女孩?如醉是女孩?”楓鑾等人震驚了。
如醉腳下法陣出現,十二色流轉,法陣變化,風起,光照,待一切定下,如醉已是十階高級靈幻師,真真正正的大陸第一天才。蔓蔓也現出本體包裹住如醉赤裸的身體,額上星星增多,金色星星合並出現一顆紫色的星星,初級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