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敏略一沉吟,眸色深沉道:“死士。”
呂沉含笑點頭,朝著外麵喊道:“請進來。”
三人走進大廳,打過照麵,分主賓落座。陳崇開門見山道:“閆大人,呂大人,兩位都是才智卓絕之人。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西宋內政叫二位見笑了。不過兩國合約已定,便是交好。一些容易引起不快的東西,是不是該物歸原主?”
呂沉眉毛一挑:“陳將軍話說的太過含蓄,請恕本使愚鈍,不能聞弦歌而知雅意。”側著頭看向閆敏,疑惑道:“閆大人可明白?”
閆敏一臉茫然:“本官也不知道啊嗎,幾位不妨說的更清楚一些。”
陳崇拉著臉,禮部尚書梁寬是主導議和事宜的官員,這些日子同他們交道打的最多。站出來打圓場道:“兩位事忙,一時記不清楚也是有的。我皇的意思是,司馬折雖已伏誅,然,其手下的死士應該還有不少未曾參與今日的刺殺,那些人之所以沒露麵,怕是兩位大人幫了忙。此時事了,那些人的下落,還請兩位告知。那些人具是亡命之徒,流落在外恐會成為禍患,為了百姓安危,必要盡數捉拿!”
呂沉詫異:“司馬折不過借住在此處,他的人手如何調動,我等一概不知。今日這般大場麵,照理說他該全力以赴,何苦留下人手另作他用?若我等同他果真那般親近,他今日之舉我等怎會不知?”
陳崇道:“擒獲的死士交代,他們有近三千之眾,今日死的活的算在一起,不夠三百之數!區區三百人,司馬折是瘋了還是傻了來行刺我皇!所以極有可能,他還布置了人手,不過這些人被人調離了,未曾出現!”他盯著呂沉,眼神十分複雜。
齊悅然離開之前曾提醒過他,對呂沉要格外小心。此時麵對著一臉淡然笑意,衣飾簡潔樸素的青年,竟生出幾分畏懼,比圓滑世故的老臣都更難打交道的感覺。
黃大人溫和笑道:“燕使通情達理,對於司馬折的態度,我等十分感激。可是銀兩畢竟已經送過去了,而司馬折卻是在那之前被我朝斬殺,所以……”
“黃大人的意思,那十萬兩白銀你們還想要回來?”呂沉手背在身後,冷笑著。“我等答應的是離開之時不帶走他,他自己找死怪得了我們?”
黃大人滿臉堆笑:“兩國和睦,不正是貴使來此的本意嗎?”
閆敏冷冷道:“我大燕未曾畏懼過誰,今次我等出師不利,本無麵目見君王,到手的銀兩再送出去,我們做不了主,不如幾位大人出城去軍中要吧!”
呂沉微揚下巴,淡淡道:“銀子本就是買人的,人已經給你們殺了,這樁買賣已清,皆大歡喜。幾位再提出什麼多餘條件,都是違反合約蔑視我大燕。”
“胡攪蠻纏!”陳崇怒視呂沉,文人耍起無賴來,根本沒武人什麼事兒!此時他隻想一劍穿他個透明窟窿,用了十成的力氣壓製才沒有拔劍。
梁寬也險些給他繞暈:“呂大人,帳不是這麼算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