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和季雨軒沒有什麼(1 / 2)

“你怎麼……”她忘了掛電話。他大步走進來,順勢將她抱在懷裏。他的衣上的冷氣刺得她皮膚一陣收縮,卻依然願意安然地呆在他懷裏。“路過,想來看看你。”他道,帶著她進了屋。盈束扭身,“我去給你倒杯水。”她捧來一杯熱水,漠成風已經坐在了沙發裏。接過她遞來的水,他順勢將她拉在身旁坐下。“妞妞呢?”盈束輕問。坦白說,她挺想妞妞的。自從知道妞妞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後,不論孩子對她有多冷淡,她都想靠近。“想她為什麼不自己過去看?”他微微壓了一眼在她身上。盈束尷尬地轉了臉,“不是有點忙嗎?”“秦夫人找過你?”“……”沒想到他會直問出來,她張著唇不知道該怎麼應。但他既然會問到這裏,就表明早已知道了答案。她微微垂了首,“隻是打電話。”一隻掌握過來,還帶著微微的寒氣,“不管她說什麼,都不算。你現在跟的人是我,隻需要相信我就可以。”她的目光撒向他。他的肩膀平整寬闊,他的眉際信心滿滿,他的唇上勾著萬事皆在掌握的淡定。一夜的不安在這一望中竟神奇平複,她輕輕點頭。漠成風將她的手拉至唇邊,捂了捂自己的唇,“盈束你聽著,要學會依賴我,有什麼事情不要悶在心裏,要講出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語氣也一本正經,她像個受教的孩子,輕輕點頭。以為他會過夜,他卻隻是略略坐了一會兒,立起,要走。盈束有些不舍地拉他。“怎麼?想我留下來?”此時,變得有些不正經。雖然有些害羞,她還是點點頭。掌在她的肩上撫著,“妞妞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怕她醒了誰都不在身邊,會怕。”他這句話說得盈束一點滋味都沒有,自責到要死。她終是鬆開漠成風,卻在他走到門口時一步跟了上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妞妞。”“先睡吧,明天我來接你。”他給了她一記安定的眼神,而後關了門。盈束站在門後,此時才意識到,他怕是知道了秦母找自己的事,不放心她才會專門過來看她,安慰她。感動,不言而喻。第二天一早,盈束去了公司,聽秘書說季雨軒來上班,去了他的辦公室。季母的過世給他的打擊不小,加之他孑然一身,讓盈束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辦公室裏,他坐在桌前,依然精神,但人卻瘦了不少。盈束立在門口,忍不住就想起了四年前他救自己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他看到了她,眼睛亮了亮,“束束。”盈束這才走進去,“怎麼這麼快就來上班了?”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苦,“一個人呆在家裏無非發呆,不如來上班。”才幾天,他的眉宇間已經有了蒼桑的味道。盈束垂頭,不知道該接什麼。“束束。”他忽然輕呼她的名字,聲音溫和又深遠。盈束去看他,看到他眼裏的深情。他伸手將她的指握住,“母親走了,才發現特別孤獨。束束,我似乎能體味你以前的感覺了。”他似要表達什麼。盈束不好掙,安靜地站在那裏。背後,傳來哐啷一聲響。兩人被驚動,同時回頭,看到了candy。“抱歉,我是來找束束的。”candy尷尬地出聲,手忙腳亂。掉下的是手裏的包包。季雨軒這才鬆開手,朝盈束含首,“有什麼打算?”“做完手頭的工作,準備回國。”盈束並不隱瞞。季雨軒的表情有一刻鍾的幹巴,好久才出聲,“哦。”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麼。盈束和candy走出去。Candy的臉色始終蒼白著。“我和季雨軒沒有什麼的。”盈束看出來,輕聲解釋。Candy擠出一抹勉強的笑來,“你和他是自由的,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因為太過勉強,笑容都是扭曲的。盈束有些不忍,握了一把她的指:“candy,如果真的喜歡他,可以試著向他表白,藏在心裏,他又怎麼能知道。”Cnady幾乎粗魯地抽出手,眉頭一時挑高,像要生氣。但也隻是轉眼之間便壓下眉頭,“你在說什麼,我不喜歡他。”她是過來人,自然能感覺得到她的壓抑與隱忍。Candy能做經紀人自有過人之處,但她對季雨軒的感情卻過於隱晦,隱晦到不像她本人。感情的事,盈束不好深管,隻能做罷。收工時,漠成風果然來接她。在後座上,還坐著妞妞。她粉嫩嫩的一張小臉,一身雪白公主裙,比童話裏的公主還要漂亮。看著妞妞,盈束一天的勞累都消失,心裏全剩下快樂。“妞妞。”她雀躍地叫著,卻也不敢過於親近。若不是怕嚇到她,盈束其實很想去吻她的。妞妞抿著唇瓣兒看她,直白地表明著對她的打量。車子啟動,盈束沒再說什麼,由著她看。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直到到了餐廳,漠成風去洗手間,她才輕手輕腳地一扯盈束的衣角,“怕寶寶阿姨,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嗯,我是你媽媽。”妞妞能問到這一句,她已經很感動,有了想流淚的衝動。“那……我是從哪裏來的?”每個孩子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妞妞也不能例外。“媽媽以前說我是從外麵的玫瑰花裏開出來的,是真的嗎?”所謂的媽媽,自然指的是秦藍煙。在漠成風麵前,她是不敢提的。漠成風可以寵她,但也能罰她。“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你們兩個都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是玫瑰花才對。”孩子的邏輯極為簡單,她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單純地想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而是覺得,既然是從花裏出來的,那麼讓更熟悉的秦藍煙做自己的母親不是更好?盈束被她的話弄得笑了起來,“玫瑰花隻能生玫瑰花,同樣的道理,隻有人才能生人啊。妞妞是從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啊。”妞妞懷疑地盯著盈束的肚子。她不相信這麼小小的肚子裏能裝得她大大的她。要真是這樣,肚皮不被撐破才怪。盈束把她的懷疑看在眼裏,在手機上找了一幅女人懷孕的照片給她,“妞妞最開始的時候小小的,一直在媽媽肚子裏生活,成長,一直到九個多月以後才長大,然後媽媽再了裝不下了就生了出來。”“九個多月?”妞妞並不明白這是多長時間,歪起了小腦袋,“為什麼我都不記得?”孩子的天真爛漫讓人忍俊不禁。盈束撫起了她的小腦袋,“那個時候的妞妞還太小,怎麼可能記得。”扭扭把腦袋甩開,“不可以摸,妞妞的腦袋不能摸。”她表現得極不滿意,把她的手甩開。盈束及時撤回了手,聽得她在低喃,“我的腦袋隻有媽媽能摸。”原來,她依然習慣著秦藍煙。盈束揪著幾根指頭,很不是滋味,但也知道,秦藍煙對她影響深遠,不是那麼輕易能驅除的。“怕寶寶阿姨,您能帶我去找媽媽嗎?”她突然又湊近盈束的耳朵,輕聲問。她在想秦藍煙。盈束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怎麼都點不下頭來。漠成風回來,妞妞不敢再說半句跟秦藍煙有關的話,但眉眼裏有著明顯的失望。這失望像一根針刺著盈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複雜到了極點。“有沒有叫媽媽?”漠成風回來,坐到位置上,去看妞妞。妞妞開口,叫了一聲“媽媽”,聲音低低的。她能看到妞妞眼底擒著淚,都快哭出聲來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叫另一個女人媽媽跟滅頂之災沒有區別。盈束應一聲,忙往她碗裏夾菜。即使妞妞不情願地呼出來,她還是感動得要死。原本以為死掉的孩子活生生地落在眼前,到現在都沒有真實感,有時做夢醒來都覺得是假的。妞妞自從叫了一聲“媽媽”後,整個狀態都不好,也不說話,東西也吃得少。盈束無力指責她什麼,也不能去控訴秦藍煙,隻能默默地品嚐著難過,想著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叫自己媽媽,和自己親近。飯後,漠成風去結賬,盈束拉著她快步跟上,妞妞卻將手縮回去,扯了扯她。她眨巴著眼睛,有話要說的樣子。盈束蹲下,與她齊平,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怕寶寶阿姨,我想媽媽了。”說著,霧氣氤氳,睫毛上都沾上了淚水。盈束有種身體被刀割開的難受感,站在那兒久久不知道如何回答。“妞妞保證,隻看一眼,求求你了。”孩子最懂得察言觀色,在知道盈束對她好之後,將希望建立在了她身上。盈束被她求得心軟,隻能胡亂地應:“我……盡力。”妞妞不能理解盡力的意思,以為她答應了,興奮的吧唧一口親在盈束臉上。柔柔的唇瓣碰下來的那一刻,盈束覺得,即使讓她重死一回也值得了。似乎有意要讓他們兩個培養感情,飯後,漠成風將他們帶進了商場。盈束感激地去看一眼漠成風,把妞妞抱了起來,“妞妞想要什麼?”她總想買點什麼給孩子。妞妞用兩隻小手環住她的頸,小臉軟軟地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語:“妞妞什麼也不要,隻要怕寶寶阿姨記住帶我去見媽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