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走了過來，將員工手冊放在了林歸衣麵前，她身邊的那個眼鏡男已經麵呈菜色，大張著嘴盯著林歸衣，後悔得想將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全都吞下去。
林歸衣盯著顧司城，伸手隨便翻動了一下員工手冊，不情願地開口道：“顧總想問什麼？”
“看過員工手冊了嗎？”
“沒有。”
“現在看。”顧司城背著手，閑散地靠在了一邊，似乎麵前不是整個會議室的員工，而是顧家的品茗抬，他靠的也不是座椅，是香薰之後溢滿了舒適優雅氣息的床……
林歸衣抿唇，粗略看了一眼，放了下來。不管怎樣都是會被找茬的，走個形式就好。
“看完了？”顧司城挑眉。
“嗯。”林歸衣應答。
眾人汗顏。剛才林歸衣翻書動作不過兩秒……這就看完了？果然是有資格和總裁叫板的人！隻是不知道總裁會不會給出什麼懲罰啊？
“感想。”顧司城的身子稍稍直了直。
“規則太死板，容易讓整個集團裏的氛圍變得緊張，就和現在一樣。”林歸衣笑眯眯道。
橫豎都是個死，也要死得英勇點。
“哦？”顧司城發出一個單音節的詢問，但在林歸衣聽來卻更像是威脅。
“一個人的注意力總額就擺在那裏，如果我每天都要注意自己的著裝和儀態，注意自己走路姿勢，注意自己說話咬字，注意和別人的相處方式，注意周圍每個人的情緒並照顧周到……我恐怕就沒有多少注意力能分給自己的專業了。”林歸衣道。
這是真心話，她雖然沒有看過守則，但她實實在在地看見了這裏每一個員工的樣子，就和她剛才說的沒有不同。
顧司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好，還有誰有意見嗎？”
就這樣？！
林歸衣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司城。
但似乎確實就這樣了……
半個小時之後，顧司城將腳步邁向了門口，邊走邊道：“散會。”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林歸衣心裏突然警鈴大作。
不對勁，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不可能……
果然，顧司城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了門口，轉頭輕飄飄地給了林歸衣一個眼神，溫柔道：“怕你昨天著涼了，已經讓人燉好薑湯放在你桌上，記得喝。”
我去……林歸衣目瞪口呆，沒想到顧司城居然玩陰的！
這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禽獸！在眾人麵前暗示兩人的曖昧關係，以後她在公司要怎麼混下去？這麼多雌性生物以後就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等著她出錯好剝她的骨頭了吧？！
她一轉頭，立刻收到了無數羨慕嫉妒的眼神。
林歸衣咬牙，抓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包，衝了上去，跟上了顧司城的腳步。
顧司城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唇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