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顧司城也是一顫,在接觸到那個柔軟的掌心時心裏一緊,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他繼續動作,將林歸衣的指紋輸入了指紋鎖裏。
林歸衣這才看清他要做什麼,咬牙道:“你做事情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
“有這麼必要?”顧司城斜著眼睛,走進了門。
林歸衣跟上了他的腳步,抗議:“如果我們要在同一個屋簷下待一年!我難道要被你嚇一年?!一驚一乍的能死人你知不知道!顧司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吵死了。”顧司城皺著眉頭丟出一句,轉身走向了浴室。
林歸衣沒有注意他腳步的方向,依舊跟著走了進去,大聲嚷嚷道:“不行!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我們是有合同的!我不是你的奴隸!”
顧司城突然轉身,林歸衣瞬間後退。
他前進,她後退,他再前進,林歸衣靠上了牆。
顧司城拉近了距離,鼻息對著鼻息,眼神相視,胸膛幾乎都挨近了。
林歸衣覺得自己瞬間就沒了呼吸,看著顧司城放大了之後也看不見毛孔的皮膚,萌生出了一種狠狠掐一把的想法。
下一秒,她就伸手……掐了一下。
我去……好手感!
隨後便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林歸衣……你的腦子裏都是排泄物嗎?”顧司城忍無可忍,問出一句。
林歸衣條件反射地將諷刺丟了回去:“滿腦子都是你?想得美。”
又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林歸衣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了之後,立刻眉開眼笑地道:“哎呀開玩笑開玩笑!”她咬著牙,顫抖了一下,想抽自己。
說到底,氣氛還是和曖昧沾點邊的。
林歸衣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距離了,太近,近到她有點控製不住地想念大悲咒清心咒,隻能用“我是祖國花朵社會棟梁一定頂得住致命誘惑”這樣的句子來安慰自己,好讓自己不陷入這張臉的勾引中。顧司城這張臉,不做什麼,都已經是勾引了。
“你沒有人身自由,一年之內隻能在我允許的範圍內行動,這是你的選擇,沒有回頭路。”顧司城一字一句道,睫毛在燈光下打下一片投影。
林歸衣克製著自己想去動他睫毛的衝動,用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反駁:“我們當初沒有說這一條!你別又給我說你忘了!條約不是你想加就加的!”
“最後一條,甲方有隨時變動條約的權力。”顧司城笑了笑,十分抱歉地抬了抬下巴,“下次簽合同的時候注意看條款。”
“不可能!我都看過了,沒有看見!”林歸衣憤憤地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
這女人,居然隨身攜帶……
林歸衣將紙一抖,仔細看著,看向了最後一條,明明不是他所說的。
“看下麵。”顧司城好心提醒。
林歸衣的眼神往下麵一掠,一眼看見了紙張的邊緣印著一行比蒼蠅腿還要小上一碼的字:“合同有效期間,甲方有隨時變動條約的權力,乙方必須無條件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