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在見到顧司城的那一瞬間，整張臉上的表情都開始抖動了。
他拚命忍著什麼，但是嘴唇不停顫抖著，嘴角幾乎是痙攣了片刻，嘴唇發白，眼神死死地盯著顧司城的眼睛，半晌都挪不開。
顧司城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他覺得不妥，所以還是返了回來，剛才看見林歸衣快要被拉扯過去的那一瞬間，根本來不及多想，就是本能地將她給扯過來了，現在才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這張臉，這樣的五官……有些熟悉。
“少爺……”慕白在一旁小聲提醒著：“是昨天的醫生……嗯，醫生。”
他希望自家少爺能夠想起來，畢竟顧司城對於自己不太關心的事情都沒有很清晰的記憶。
顧司城轉頭，記起來了。
“走吧。”他開口說了一句，沒有理會俞溪，帶著林歸衣往大樓的方向走去。
秦小立刻緊緊跟上了林歸衣。
慕白走在了最後，他以為俞溪一定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但是出乎意料的，俞溪什麼都沒有做。
林歸衣也有些詫異，轉頭看了俞溪一眼。似乎從顧司城來的那一刻，俞溪的所有情緒就被壓製住了，所以真的有氣場壓製這一說嗎？
她皺著眉頭，思考著俞溪最近的變化，開始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這樣的變化沒有過程，根本沒有，她隻知道俞溪隨身都帶著藥，但是不知道具體是治療什麼樣的病症的，她對於俞溪的關注不太多，平常除了在醫院的時候，兩人也很少會見麵。不會是患有狂暴症之類的？但是想想看，他就算是冷靜下來的時候，也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顧司城也沉默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秦小更害怕了，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顧司城，輕聲對著林歸衣道：“衣衣……我……我……我先走了……”
林歸衣點了點頭道：“路上小心。”
“好……”她應著，轉身小跑著離開。
林歸衣鬆了口氣，低頭看著顧司城依然抓著自己手臂，一愣，動了動。
顧司城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著。
慕白偷偷笑了一下，識趣地離開。
林歸衣咬牙，瞪了慕白一眼，慕白衝著她吐了吐舌頭。
“那個……少爺？”林歸衣叫了一句，動了動自己的手臂。
顧司城依舊沒有說話，走向了電梯。
人越來越多了，周圍所有人看著她和顧司城走進來的時候已經麵帶驚恐了，再加上看見顧司城死死抓著林歸衣的手而林歸衣正絞盡腦汁地掙脫，臉上驚恐的表情的更加清晰了，根本就掩飾不了地朝這邊張望。
這場無聲的窺視當然被林歸衣看在眼裏，她咬了咬牙，從牙縫中蹦出了一句：“少爺，能不能麻煩你把手給放開？我有點消受不起……”
顧司城不理會她，拉著她轉了個彎，精致的側臉映在電梯門邊反光的玻璃上，看得林歸衣一時間有些慌神。
她承認自己，不討厭這樣的接觸。
但是周圍人的眼神實在是讓她有些壓力，她自己心裏也莫名其妙，不知道顧司城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