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玨爺送您的安神藥,他說要您養好身體。”剛進屋,就見存彩端著一碗湯藥邁步上前。
沒什麼疑心地接過,昂頭喝下,然後女人移步到軟塌上,喚了存彩給自己按頭:“萬香樓那邊如何?接下來該死的人是誰了?李嬤嬤還真是耐得住氣。”
存彩的手藝一直不錯,此刻她貼心地摁著,另一邊語氣有些莫測,“娘娘,接下來是到那個什麼臻竺了……不過娘娘,最近侍衛說,花少爺入了宮。”
“花念無?嘖,”聽到這話,花念歌甩開了存彩的手,有些激動地正視著她,“他來做什麼?”她永遠都不會忘,花念無親手殺了尤錦生的模樣。
就算是花念歌清楚,那男人終究是為了自己,可自己或許是氣在被瞞著,或許是氣在他的衝動,或許是氣在花家的脅迫……終歸,是頭腦昏脹下,斷絕了關係,不久之後,花家落敗,花家老爺和老夫人雙雙死在家裏。
這是花念無做的事情,這一點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存彩搖了搖頭,“這點奴婢也不知曉,不過好像是因為皇上找。”
皇上?真是可笑,皇上又找他做什麼?上次是藝館,把尤錦生的命搭了進去,這次又是什麼?百葉樓?把花家老少全都送進去多好?
這後宮,自己的立足之地是越來越少,雖然自己也不屑於什麼後宮爭鬥,什麼皇帝之寵,可偏偏自己矗於勢利之地,奈何不爭不行。
“罷了,隨他去吧,若是他還殘存著那麼一點點的愧疚之情的話,他就應該知道自己怎麼做才不算過分。”
給自己的親姐姐下藥,這算是過分嗎?
存彩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素素,恐怕是要死了……前兩天奴婢去看了一眼,已經是不省人事了。”
“死就死了,讓她殺個萬香樓裏的人都做不到,這般的優柔寡斷,留她做甚?倒是可惜了……顧可禎這塊牌,”女人歎了口氣,愈發覺得身邊這些不爭氣的東西,做事不利索,“讓你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那顧可禎本是葬蟄山顧研的養女,前幾年被送出來磨煉,不過她和花少爺的初遇是在邊疆,她救了少爺。是個身手不凡的暗衛。”
沉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花念歌無意去弄什麼顧可禎,但她卻又有點不甘心,不過她也知道,冷宮那位主子,與花念無的關係。既然如此,自己還弄他有什麼意義?
“托個人去找花少爺,跟他說,冷宮有他日思夜想的人。”扯起嘴角,花念歌不相信,花念無走這麼一趟還沒有什麼目的,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妨提前送他個“好禮”,就是那位被自己逼到自殺的端妃,李可禎。
“是,娘娘。”
第二天。.
一大清早,就看到有丫鬟堵在門口,花念無皺了皺眉,本不想理會,哪曾想,這丫鬟居然看到了自己,還在大聲嚷嚷著。
“花少爺,我們娘娘說了,您日思夜想的人兒,在冷宮呢。”
哼,自己還真是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被丫鬟如此輕視,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花念無扯起一個笑容,眸子裏卻遍是寒意:“你們娘娘是誰?”
“那自然是華貴妃的啊,”丫鬟嬌笑著,見花念無一瞬間冷下來的臉,愈發燦爛,“既然少爺知道了,那奴婢就先走了,少爺別忘了去呢。”
被這丫鬟的大聲嚷嚷給吵起來的顧可禎,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看著男人走近,出聲詢問:“怎麼了?”昨天和他一起談了很久,索性在偏房睡了一晚,本應該比他起得早的,這還真是失職。
花念無沉著眼眸,坐在顧可禎對麵的軟塌上,語氣不是很友善:“剛才花念歌遣人來了,說讓我去一趟冷宮。”什麼人在冷宮,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顧可禎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花念無究竟與他的姐姐發生過什麼,既然不知道,那麼就不可以擅自去插足他們的事情,萬一再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惹了什麼無關緊要卻殃及池魚的事情,還真是費力不討好。
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揉了揉眉心,“罷了,想必是李可禎的事情被她知道了,既然如此……在冷宮的人應該就是李可禎了。”
“端妃怎麼會在冷宮?”她受寵,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因為皇帝曾為了她,做過許多轟動的事情。
例如,李可禎想看飛花,皇帝為了她,在臘月寒冬,費勁人力和財力,給了她一場飛花宴,梅花也好,桃花也好,她喜歡的夾竹桃也好,統統在在飛花宴裏,在空中盡數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