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顧研知道了,這林安的切入點,是相當的不錯,顧研一下子就知道了,這是一定把握住的關頭,絕對不能鬆懈,“或許,我能讓你自由,不再背負一些曾經的執著與仇恨。”
“……”林安知道自己本不應該那麼快鬆口,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就覺得很累,從頭到腳的很累,看著自己已經沒有了的手,已經汩汩流個不停的血,可能真的是流血流多了吧,整個人神誌都不清楚了。
“是鳳可意把我從柳晟祺那裏救出來的,她說隻要我能把葬蟄山的地契給偷到手,我就可以自由,前提是我要在華妍裝作是夏小茗之後,你們回來的時候,我故作像夏小茗的模樣,出現在你們麵前。”
“柳晟陵真tm變態,為什麼要你學夏小茗的一舉一動?他有病啊!”
“柳晟祺和夏家又矛盾,所以,為了他以後的線路,才逼迫著我才學習不同年齡段,不同的夏小茗,不過……她現在,有點讓人詫異。”
顧研一怔,然後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歎息,“詫異?”肯定是詫異的啊,在夏小茗大、家、閨、秀的道路上,突然出現彎路,而且照著這個彎路,越走越偏,也不怪林安懵比的很,突然自己模仿了半輩子的人,從內芯給通了個遍,又替換了一個新的,自然不能怪林安。
“恩,總感覺,她不像是她自己了。”
“……呃,正常。”法式無奈,顧研清楚的感受到,有三條黑線從自己的額角滑過……
林安歎了口氣,沒有心思再去追究,本來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極了一個笑話,為了報複,浪費了自己的半生,現下還有什麼能力再去追究呢?她隻當是自己的命罷了,“你要知道的,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罷了,反正你也不容易了,這手,就當是你偷東西的報應了,你走吧,我會給你錢財,給你攬船,別再回來了……”顧研要說不動容也著實很難,她總是不自覺的想到死在自己的手裏的華妍,那既然如此,相比也沒必要再步步逼迫了。
“……”林安也很是驚訝,畢竟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沒想到居然寧可“腐爛”,也不會選擇“吃食”?不過也是,自己能有什麼作用呢?除了礙眼而已,還給顧研他們生是非,“我無處可去。”
不知為何,這句話,像是抱怨,也像是懇求,讓說完這話的林安自己,也都疑惑的怔在原地,愣愣的眨眼,疼痛好像消了點了,冷汗也沒有剛才那麼快速的流淌,自己的神誌卻越發模糊了?林安覺得好奇的很。
“恩……”顧研可能也是帶了幾分歉意,對於她父母的歉意,自然應允她的話,還給了林安一個不錯的允諾,“留下吧,跟著我好好做事。”
顧研很自然的砍下的是林安的左手,哪怕還會給她帶了些許不便,那也終究能剩下很多事情,不是嗎?
“可以嗎?畢竟,我幹過那些事情。”
“我不是也砍了你的手嗎?一報還一報,我也償還你,欠在你父母的情誼上,所以,以後,做好你自己,活好你的命。”
“……”含著淚,悶悶的點著頭,林安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卡住了什麼東西,咳不上來,也咽不下去。
“我先走了,你去找醫者好好看一下。”
“是。”
柳晟陵跟在顧研後麵下山,很是疑惑的問道:“師父,您為什麼要留下林安?她可是柳晟祺的人,萬一她又做些什麼出爾反爾的事情,那可真是窩裏反了,嗬嗬……”
“沒事,我能看懂她的眼睛,沒有什麼騙局在裏麵。”顧研說的很堅定,柳晟陵卻是不得不承認,他覺得挺玄虛的,畢竟,不了解林安的也是他,怎麼可能會放心那麼多的事情?
“夏小茗呢?”歎了口氣,終究是無奈的承認於顧研的選擇,柳晟陵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稱職了,把自己老婆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現下卻又糾結在另一方麵的人。
顧研倒是了然的拍了拍柳晟陵的肩膀,如是說道:“夏小茗應該在夏府。”
“你怎麼知道?”柳晟陵一頓,然後皺著眉,一直不肯鬆開,“夏小茗在夏府?她怎麼回去夏府啊,明明她是最討厭那裏的。”
“是喻冉告訴我的,她說的話,還是很準的。”顧研小驕傲的點著頭,然後指了指柳晟玨的小木屋,用下巴搡了搡,“到了,你說還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