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無聲地哭了好久,直到外麵有人不停敲門,才拿了紙巾把淚擦了,紅著眼睛出來。
令她詫異的是,門外等的人,竟然是秦川。
顏歡狠狠瞪了他一眼,“秦先生,你到女廁來幹什麼?”
秦川跟在她的身後來到洗手台前,“你覺得,在這樣的會所,分男廁女廁有什麼意義嗎?”
顏歡擠出些洗手液,打開水龍頭。
他說得沒錯,這個沒有廉恥的地方,還分什麼性別!
嘩嘩的水流聲中,洗手液細膩的泡沫將她的雙手包圍,顏歡仔細搓洗著,好像要將這裏的肮髒都洗掉一樣,低著頭問,“你不是要去廁所嗎,等在這裏幹什麼?”
秦川靠在牆上點燃一支煙,顏歡從鏡子裏瞥他,雲霧繚繞中,他的臉俊美得有些不真實,想到昨夜的事,她的臉騰地紅了,趕忙低下頭去,在手裏又擠了些洗手液。
“他們讓我來看看你。”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在身後。
顏歡心裏忽然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她一遍遍將手在水龍頭底下衝著,恨恨地問道,“他們讓你來,你就來?他們讓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
秦川深吸了幾口煙,一個箭步躥到她身後,將煙頭扔進了洗手盆裏,雙手環著顏歡的腰,“重要的是,我也想來看你。”
煙頭被水澆得“哧”了一聲過後,打著旋兒地被水流帶進下水道裏,顏歡被他說得心頭一跳,用兩個手肘去懟他的身子,“去死!”
秦川將雙臂向上一挪,把顏歡的兩隻胳膊都圈了進來,頭抵在她的肩窩處磨蹭了幾下,“他們讓我死肯定是不好使的,不過,你真的能讓我死,是死去又活來。”
顏歡羞憤得不行,使勁晃著身體,“不要臉,流氓,放開我!”
秦川也不說話,就死死地摟著她,像個癩皮狗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喲,我說你們倆個,撒泡尿的功夫都能騷一下,也真是沒誰了。”
好死不死的,穆小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從鏡子裏,顏歡看到穆小小挽著林深的胳膊,高傲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秦川不慌不忙地放開顏歡,顏歡抽了紙巾擦手,到了那兩人身邊,“讓開。”
不說讓開還好,一說這句話,穆小小的身子又往前堵了堵,高聳的胸都快碰到顏歡的身體了,顏歡擰著眉頭向後退了兩步,將那兩人各看了一眼,“你們要幹什麼?”
穆小小咯咯地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她抬頭看看林深,“阿深,你不是說你家顏歡是個修女嗎,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啊,你瞅瞅她見到我家秦川那風騷的樣子,我看,她就是個爛貨!”
“你給我閉嘴!”顏歡徹底被激怒了,啪地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脆生生地拍在穆小小的臉上。
去他媽的林深,去他媽的換妻,去他媽的合同吧,愛誰誰,她要馬上回家,馬上離婚!
她本想要平淡的生活,她以為,隻要林深是愛她的,哪怕是無性婚姻,她都可以忍受,可結果呢,那個男人的不舉,是假裝的,他根本不想碰她,她隻是他婚姻的合作方,是給他父母做交待的一顆棋子,是他用來討好生意夥伴的工具!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人生,要輪到他來掌控!
林深,他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