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持續墜落(1 / 3)

靜靜的,那虛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透明質感的金黃發絲在虛空之中輕盈地飛散,目光陷入迷離之中。

“啊……”

從喉間吐出的氣流在房間裏微微顫抖,呼、吸……她顫抖著伸出了手來,張開嘴,不知道想說什麼。但那手掌終於觸上了他的臉頰,冰冷的、柔和的觸感。

“阿……阿……憶……”

“……是我啊。”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他將臉上的手掌輕輕握住,纖長的手指間僅有那令人戰栗的冰冷觸感,三個多月不見,此刻的芙爾娜瘦弱得仿佛僅僅剩下皮與骨頭,那手掌間沒有任何力量,隨著他的力量在臉上輕柔地摩擦。

“我……抱歉……我一直沒能找到……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耳聽得芙爾娜那虛弱的聲音說道:“阿憶……終於來接我了嗎……”

“我……”他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對麵芙爾娜的眼眶中漸漸地湧出眼淚來,“我來接你了……”

“嗬,阿憶你……你沒有忘記我,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聽到他肯定的話,芙爾娜的臉上不可抑製地湧起笑容,眼淚也如同決堤一般隨著虛弱的麵頰簌簌滑落,然而無論那笑容、那眼淚,都如同她的虛弱身軀一般顯得迷離無比,整個空間中都有種毫無重量的虛幻氣息,仿佛在下一刻一切便有可能煙消雲散。不過那當然是幻覺,片刻之後,芙爾娜掙紮著移進唐憶的懷裏,單薄的睡裙圍住那具修長的身軀,在森林之中她曾經無數次如此蜷縮在唐憶的懷中,但此刻的她比那時的任何時刻都要孱弱輕盈,輕盈得一如飄飛的羽毛。

她窩在唐憶懷中,不斷的哭泣。

一切仿佛又重回到那個空間之中,那漆黑的地宮大廳,嗶啵燃燒的篝火,風細致地吹來,她****著身子,嬰孩般的蜷縮在他的懷裏,大大的雨布將兩人的溫暖圍成一體。她的身材修長健美,若是將兩人分開來看,或許大多數人甚至會覺得芙爾娜比唐憶更為高挑,那般的依偎原本該是極為不相稱的,然而倒底是怎樣的原因將它變的自然的呢。她就那般自然地擠進了唐憶的懷裏,懷抱住他的胸口,修長的雙腿緊緊地縮起來,由唐憶一手環住她的肩頭,一手抱緊她的細致的小腿,幾乎成為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他將她如嬰兒一般的輕輕抱緊。

“阿憶……阿憶……”

顫抖的聲線隨著哭泣從唐憶的懷裏斷斷續續地發出,他抱著她,空間反而因那哭聲而變得更為寂靜,他就在那片寂靜當中聆聽著更為深邃的聲音。

“阿憶……你為什麼不早些來接我呢,你……”她哽咽著哭出聲音來,仿佛使得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顫。

“你……你為什麼會死掉了呢……”

“唔……”

怔了一怔,唐憶的心中微感錯愕,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得出來。金黃色的發絲傾瀉在他的胸口之上,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襟。

“你怎麼……怎麼死掉了呢……”

那金發的女子在他的胸前脆弱的痛哭聲中,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發出有如哭泣的一聲低語……

“芙爾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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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時候,吵鬧任性的時侯

我的外婆,總會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後,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這樣唱的……

銀色的光芒從窗戶中灑落進來,安靜的房間裏傳來男子柔和的低唱。床邊的小凳上,唐憶將麵包撕成小片,一麵輕聲唱歌一麵和著清水將簡單的食物喂進芙爾娜的嘴裏。也不知道她維持這樣虛弱的情況已經多久,身體輕盈瘦弱得已經不成樣子,縱使一小口麵包一小口清水,許多時候她仍然會被噎住,唐憶的手在她光滑的頸部下方輕輕地按摩著,不時會觸碰到柔軟的乳房。

然而這一切之於芙爾娜似乎並沒有什麼意義,她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都不再在意,之所以張口吞咽仿佛也隻是因為唐憶的要求。她隻是在他的懷裏靜靜地說話,在那旋律中偶爾不自覺的流出晶瑩的淚水,若是被噎到了便些許的停頓,凳子並不高,隻是稍稍舒展身體便能觸碰到地麵,然而她卻不時更加緊密地縮起了身軀,將她修長的肢體緊緊地縮在唐憶算不上寬闊的懷抱當中,除了他她什麼都不想接觸,除了他一切都不存在意義。

“……好像在森林裏的樣子啊,房間溫溫暖暖的,天黑了,外麵下起雪來。你唱歌給我們聽,雪兒坐在你懷裏,我坐在你的旁邊……那時候阿憶的心裏其實也不安靜吧,在我的麵前抱著雪兒。阿憶你是最負責任的男人了,你那時總是不經意地望著我,其實是在看我的反應吧,我明白的……明白你的感情,明白你的想法,明白你對小雪的愛,明白我自己……”

“……可是無論如何,好想啊……阿憶你知道嗎?我好想那時的你能再抱抱我,像在地宮裏的那樣,能像個什麼都不想的孩子一樣躺在你的懷裏,讓你抱我,喂我吃東西,讓你脫guang我的衣服,讓你打我,因為我身體的每一寸都是你的……就算身體上好痛、好冷、好餓,我都能感到好幸福好溫暖,我屬於你,就算你並不屬於我,至少我是屬於你的……”

“……雖然我知道那些不可能,但心中還是那樣非分的想了……阿憶,你別惱我啊,我一點也沒想過取代雪兒,她那麼純潔,和你的感情那麼深。我隻是希望你能在抱著小雪的時候能夠順手抱抱我。看看我、拍拍我也好……嘻,像隻狗兒對不對……可那就是我的心情啊,讓我能夠感覺到你,然後再感覺到自己。但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過來抱我,如果你在那時抱了我,你就不是你了……”

“……可就算你並沒有過來抱我,那還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無論是在那個黑暗的地宮還是在那間小樓裏,都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間。我們像一家人一樣的生活在一起,一家人呐,阿憶……阿憶……”

“……但我是個蠢女人對不對,當初看見毛球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事情的嚴重的,那兩個人來的時候,我為什麼沒有殺了他們呢?殺了他們不就好了嗎?我竟然還傻傻的以為可以威脅到他們不說出任何事情,隻要殺了他們,我不是可以留在小樓多些時間了嗎?哪怕多一天、多兩天,那也是我原因用生命去換的東西啊……阿憶,我走的時候那樣威脅你,我甚至還想要向你使用魔法,對不起啊,要是我能夠早些走,早些離開那個還不屬於我的地方,不就可以避免所有的事情了嗎?或許現在便是神明對我的懲罰,可為什麼要將阿憶你也牽涉進來呢……”

“……阿憶,對不起啊,可你為什麼會死掉了呢……為什麼要死掉了呢……”

那哭泣嘶啞聲聲,淚水轉眼間便流滿臉頰,唐憶放下手中的水和食物,為她擦拭去不斷湧出的淚水,輕輕低歎道:“不行啊,芙爾娜……你做的其實很對呢,不對的是我啊,我做了事情,卻沒辦法負起責任,那本該是我去承擔的東西,我應當抱你可又不能抱你,應當接受你卻又不能接受你,應當留下你卻又不能留下你,這一切其實都該歸結在我的身上……不得不死啊,非得有死去的東西,一切事情才能得到解決……”

“可我不要……咳、咳……”她驀地大聲起來,然而換來的是不斷的咳嗽,蜷在懷裏,她好不容易方才在唐憶的撫mo下平息了顫抖,“我不要你死,怎麼樣都好,我不想你死啊,對也好、錯也好,傷害到我也好,誰都好,我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可為什麼……為什麼啊……”

那沙啞的哭泣聲繼續傳開,過得許久方才漸漸安靜,芙爾娜顫抖著身體。再過得一陣,她轉過身來,迷離的目光望向阿憶,身體變得火燒一般滾燙,漸漸的在他懷裏張開了雙腿。

當初在格魯安娜地宮之時,這樣的目光曾經是某種無聲的暗示,然而那隻是在當初芙爾娜精神相當混亂之時才有的情況。到得這時,唐憶卻不由得一怔,望著懷中的芙爾娜,呼吸微微變的急促起來。

“芙爾娜……”

然而她沒有答話,情況與當時如出一轍,唐憶又叫了她一聲,那目光卻未有絲毫改變,隻是懷中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呼吸急促起來。猶豫了許久,他伸出手來,探入那兩條光滑的大腿之間,為她褪下了白色的底褲,芙爾娜在那小小的空間中蠕動著,不一會兒已從單薄的睡裙間鑽了出來,就在他的身體上,展露出一絲不掛的胴體。唐憶曾經數十次在如此距離下看過這具完美的身體,每一次都隻有強自壓抑住那幾乎怒濤般的yu望,但唯有這一次,那****仿佛被什麼衝淡了一般,並非沒有,那yu望依舊強烈,但是卻仿佛多了些別的什麼區別於****的感覺在其中。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輕輕握住女子那光滑的膝彎,將那誘人的身體抱了起來,走入一旁做為廁所的小小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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