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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顧總?”楚湉湉歪頭看著蔣鹿鳴, 眸中滿是不解, “……什麼色|誘?表姐, 你在說什麼?”
那晚的事情, 她仔細回憶分析過,顧顯沒有趁人之危,不像是和蔣鹿鳴一夥的。她不敢再以任何善意揣測這個表姐,雖然沒有證據能指控她, 但她至少可以躲開她的汙水。
她撫過手背,瓷白肌膚上, 淤青的針孔觸目驚心。楊逸辛心髒一縮, “你生病了?”
怪不得小臉慘白……他懷疑地看向蔣鹿鳴。湉湉那麼乖又生著病,怎麼可能去勾引顧顯?
蔣鹿鳴心念急轉。所以……是出了什麼岔子, 她沒遇到顧總?那倒是再好不過——錯過趙經理已經夠可惜了,要是再讓她搭上了顧總,架梯子的自己豈不要慪死!
心中暗喜,她麵露訝異, “可是,你那天明明……”
“啪!”
楚湉湉毫無預兆地反手一揮, 伴著一聲脆響,重重地扇在了蔣鹿鳴的臉頰上。這一下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蔣鹿鳴被打得臉偏到一側, 耳中嗡嗡直響, 完全反應不過來。楊逸辛更是目瞪口呆。
“——閉嘴賤婢信不信老娘打爆你的老碧蓮吃屎去吧滿口謊言的臭碧池!”
不帶停頓地一氣吼完,趁著兩人還在呆滯中,楚湉湉轉身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出兩個街區,轉過街角,她靠在牆上拚命喘氣,盯著自己紅通通熱辣辣的手心,一雙眸子亮得出奇。
“怎麼樣怎麼樣?我教你的那句話,用上了嗎?”接起電話,陶香筠急吼吼地問。
楚湉湉猛點頭,半晌才意識到她看不到,“嗯!罵完就跑真刺激!我還抽她了!”
陶香筠為她驕傲:“幹得漂亮!回頭再教你幾句,下回見到姓顧的,罵他個狗血淋頭!”
可是姓顧的……可能已經被我打廢了啊。
楚湉湉氣弱:“還是……算了吧。我一個普通學生,哪會跟那種大人物再有交集啊。”
陶香筠“切”了一聲,突然道,“我想不通,楚伯伯一手做起來的公司,為什麼大部分股權在你姑姑名下?”
楚湉湉默了默,“我也不明白……但是律師看過文件,股權就是那樣分配的。”
楚淩遠正值壯年,去得那樣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包括他自己。沒有遺囑,沒有時間交代後事,就算疑惑重重,她們也隻能接受。
她更不明白,爸爸把姑姑姑父都安排在公司管理層,她有的東西,也會給蔣鹿鳴準備一份。蔣鹿鳴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
還有楊逸辛……
沒有了爸爸,一切都變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明明是潛力無限的科技企業的千金,照垣耀當初發展的勢頭,很快就能上市,市值達到幾百上千億都有可能。然而旦夕禍福……易地而處,陶香筠自問肯定無法接受這種落差。
楚湉湉仰頭,濃厚的雲層遮天蔽日,而陽光仍然穿透烏雲,給烏雲鑲上一抹金邊。
“當然是做爸爸希望我做的事。”
“那是……?”
“好好生活,照顧媽媽。”
***
時光荏苒,匆匆半年。
初夏的日內瓦湖,天水一色,藍得醉人。湖水的氣息沁人心脾,天鵝悠閑遊弋,漾起粼粼波光,揉碎了遠山白雲的倒影。
落地窗中,映著顧顯頎長挺拔的背影。氣定神閑中,自然透著股成熟內斂的上位者氣度,激光筆在投影大屏幕上勾勒,“……顧氏持續領先道指7到10個百分點,投資回報率亦穩中有升……”
長會議桌上,皆是掌握著全球經濟命脈的人物,邊聽邊不住地點頭。
“咚咚。”
門被輕輕敲響,秘書探出頭來,“顧總,您父親的律師來電,說有急事。”
顧顯劍眉蹙起,衝與會者點了點頭,走出會議室,接過手機,按下接聽,“他又要幹什麼?”
顧雲霆的老友兼律師王晉打電話來,通常沒好事。他已經開始頭疼了。
“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結個婚而已。”
“……”
顧顯揉了揉眉心,“他為什麼就不能像正常的老頭子一樣,養養花遛遛鳥,沒事催我結婚給他生孫子?”
王晉哈哈笑:“催你有用?好了,知會過你,我要愉快地度假去了!”
掛了電話,顧顯叫來助理。
“接下來的行程全部取消,準備飛機,回d城。另外給我查——那女人的家庭關係,過往曆史,我要全部資料。”
李助理應是,又遞過一個文件夾,“這是調查部剛才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