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3)

叮~您的v章購買比例不足, 請補定或稍後再來看  楚湉湉刪掉短信, 又回複了好友同學的生日祝福,把手機放到一邊。

餐後, 侍者推上來一個精致的蛋糕。唱過生日歌, 吹了蠟燭, 楚湉湉十指交握,閉上眼睛, 默默許願:“希望媽媽不要嫁給那個過氣的渣老頭。”

剛進家門, 楊逸辛又發來一條短信。楚湉湉正要直接刪除,瞥見內容, 手一頓。

【關於垣耀的事情,很重要。】

“媽媽,”她盯著手機,“我要出去一趟。去……去改戒指大小。”

方舒窈不疑有他,“早去早回。”

楚湉湉回複完楊逸辛,推開門, 邁出一隻腳,又收了回來。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站在門口天人交戰了半晌, 她一咬牙,輕手輕腳上了樓,像做賊一樣, 溜進了母親的房間。浴室水聲嘩嘩, 她小心地拉開梳妝櫃的抽屜, 拿起她早上才見過的紅盒子。打開, 鴿子蛋靜靜躺在裏麵。

正當此時,淋浴聲驟歇,接著是浴簾被拉開的聲音。

楚湉湉悚然一驚,合上盒子,往兜裏一塞,踮著腳尖迅速跑出房間,穿過走廊,下樓的時候,險些失足滾了下去。在玄關胡亂穿上鞋,出了門,她才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出了一口長氣。

平生從來沒有幹過偷東西這種壞事,直到在咖啡廳見到楊逸辛,楚湉湉還處在心跳過速的狀態。

“湉湉,你還好嗎?”楊逸辛忍不住去摸她的臉,“你瘦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楚湉湉避開他的手,“我很好。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楊逸辛感覺到她的冷淡,苦笑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不回短信,不接電話,這次如果不是提到垣耀,她大概會繼續無視他。

他拿出一個係著蝴蝶結的小盒子,推到她麵前,柔聲道,“生日快樂。”

楚湉湉垂眸,視線落在那個粉色絲帶編織的蝴蝶結上。

在她生命的前十七年,每年她生日,家裏都會邀請楊伯伯一家。楊逸辛作為大哥哥,會給她準備禮物,年年都有驚喜。

爸爸承諾的盛大的十八歲生日宴,隨著他的逝去,永遠無法兌現了。公司一團亂,人心惶惶,她沉浸在悲傷中,甚至都沒察覺到楊家人的疏遠。

“不打開看看嗎?”楊逸辛笑容有些勉強。

楚湉湉抬起眼,看著他,“是什麼事情?”

楊逸辛答非所問:“我和鹿鳴……你還在生氣嗎?”湉湉性子很軟,像上回那樣打罵鹿鳴,一點也不像她。他思來想去,應該是因為撞見他們……而惱怒失常了吧?

“到底是什麼事情?”楚湉湉又重複了一遍,見他隻是看著自己,她起身,“我先走了。”

“等等!”楊逸辛拉住她的手,察覺她要掙紮,忙道,“真的有事!你坐下。”

對垣耀的關心,終究占了上風。楚湉湉重新坐下,澄淨眸子直盯著他。

楊逸辛衝她招招手,見她不動,他示意周圍人多耳雜。

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是楚湉湉為安全起見,刻意選的。她遲疑著略微靠過去一點,楊逸辛探頭湊近,壓低聲音說:“曆總監離職前,曾經提過代持股份的事情,你還記得嗎?當時楚總——你姑姑,矢口否認了。”

楚湉湉點頭。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爸爸為人仗義爽直,又很照顧唯一的妹妹,兄妹間就算有協議,很可能也隻是口頭約定。

“協議是存在的。”楊逸辛的聲音低不可聞。

楚湉湉瞳孔緊縮。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楊逸辛舔了舔唇,有些心猿意馬,“不在我手上,我是說,我也不清楚在哪裏。楚叔……那時候,你姑姑不是第一時間帶走了公司的公章嗎?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楚叔的那份協議,被她拿走了。”

他一直以為,楚氏兄妹沒有簽訂書麵協議,死無對證,楚湉湉母女就算鬧上法庭,也無可奈何。但有協議在,那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嬌嫩的唇瓣上,喉嚨忽然發幹,“湉湉,你聽我說,支持你姑姑,是我爸的決定,我勸過他……”

“我明白了。”楚湉湉驀地站起身,手按在桌上,眸光清亮,“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能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已經很感激了。我會自己去查。”

楊逸辛一愣:“不是,我……”

可他根本來不及解釋,楚湉湉已經拿起了包。怕引人注目,他不敢硬攔,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麗影消失在門口。

出了咖啡廳,楚湉湉驅車前往珠寶店。

垣耀科技易主已成定局,顧氏現在是控股股東,有沒有代持協議,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然而,如果能證實姑姑持有爸爸的股份,她作為繼承人,是可以追索的。

——“楚小姐,你持有多少垣耀的股份?董事會裏,有你的位置嗎?談判桌上,有你的席位嗎?”

顧顯那天的話,不時會在她腦海中回響。

顧氏一向不太幹涉控股企業的經營,這半年來,除了拆掉垣耀科技的標牌外,並沒有過多插手管理。淩遠大幅縮減了業務範圍,勉強保持著運行。

如果她能追索回那部分股份,那麼她就能掌握一些話語權,參與到垣耀的管理中去……

她火熱的心,在瞥見包裏那個紅盒子時,又黯淡了下來。

然而爸爸終究是不在了……媽媽還被顧雲霆迷惑,根本不知道那對父子的險惡。

“馬上為您修改,請稍候。”珠寶店的店員測好楚湉湉手指的圍度,將戒指拿去了工作間。

顧客絡繹,楚湉湉來回磨著地板,手裏攥著的盒子,像是會發燙一樣。終於蹭到人最少的時機,店裏隻剩一個戴漁夫帽的男顧客在幾米開外的櫃台邊,她才橫下心來。

“那個……請問一下,”她壓低了聲音,“可以鑒定珠寶的價值嗎?”

不久前,她聽陶香筠八卦,圈內某男星送給圈外女友的奢侈品,其實都是高仿貨。

萬一,萬一這個鴿子蛋,也是假的呢?

拿假石頭糊弄人,足以證明顧雲霆不是真心,那麼媽媽就能看清他的真麵目了!

店員點頭:“鑒定估值需要三天時間。”

要這麼久啊……

楚湉湉咬著唇,拿出鴿子蛋,期期艾艾,“其實……其實我隻是想問一下,這個是不是真的……”

店員眨眨眼,了然地“哦”了一聲,“讓我看看。”

他取過一個儀器,透過鏡片,細細觀察。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才終於抬起頭。

楚湉湉緊捏著手心,大氣都不敢喘。快說是假的……假的假的假……

“恭喜!是真鑽。且根據初步觀察,淨度、切工、光澤均屬罕見的上乘。”

小臉垮了下來。

店員的微笑有一絲裂痕。這……如此失望為哪般?

楚湉湉謝過店員,無精打采地收起鴿子蛋。很快,改好的戒指被送了出來,經過清洗拋光,煜煜生輝,宛如新的一樣。

她輕輕套上,正合適。

……

“……逛了一上午街,買了衣服、護膚品、園藝用品等等,中午在casanova就餐。順便一提,今天是楚小姐20歲的生日。”

顧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動。

許昌接著彙報:“方女士回家後,一直在家。楚小姐出門與一個帥小夥見麵,叫楊……楊逸辛,是垣耀科技元老楊萬忠的兒子。具體談話內容不詳,兩人舉止親密,男方還送了禮物,楚小姐十分驚喜,有些失態的那種……之後她去了珠寶店,為訂婚戒指修改尺寸。”

姓楊的青梅竹馬。從發過來的照片看,這對小情侶,感情相當不錯。

訂婚了啊……

胸口沒來由的有些憋悶,顧顯把車窗打開些許。濕悶粘稠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天際烏雲翻滾,風雨欲來。

“楚小姐還詢問了另一枚鑽戒的估值,是一顆很大的方形黃鑽。”

“她什麼反應?”顧雲霆買那枚戒指花了多少個零,他再清楚不過。

“楚小姐……呃,看起來挺失望的。”

……還失望?

人不大,胃口倒是不小。早上還能擺出一副富貴不能淫的模樣,他差點都要信了。

顧顯吩咐:“繼續盯。”

大半天過去,他早弄清了懷孕的烏龍。沒想到,她打算進演藝圈——細想倒也不奇怪,憑那張清純甜美的臉蛋,迷惑人的演技,應該會在那片浮華虛榮中如魚得水。

暴雨來得很快,鋪天蓋地傾瀉下來,瀑布般潑灑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視野。

顧顯減速,停下來等紅燈。這時,手機又響了。瞥見來電顯示,他立刻接了起來,“怎麼了?”

“有點情況,”電話中同樣雨聲嘈雜,許昌聽起來很為難,“楚小姐的車拋錨了,她哭得很傷心。我想去幫幫她……”

“……”

眼前浮現出女孩眼眶紅紅,泫然欲泣的模樣。許昌會保護欲暴漲,想衝上去當騎士,一點也不出奇,但他還不想他暴露。

一句“不用管她”在舌尖打了幾個轉,出口時變成了:“她在哪兒?”

許昌報了個地點。

顧顯清了清嗓子,“我離得不遠,正好順路。”

打開轉向燈,掉頭。

怪不得小臉慘白……他懷疑地看向蔣鹿鳴。湉湉那麼乖又生著病,怎麼可能去勾引顧顯?

蔣鹿鳴心念急轉。所以……是出了什麼岔子,她沒遇到顧總?那倒是再好不過——錯過趙經理已經夠可惜了,要是再讓她搭上了顧總,架梯子的自己豈不要慪死!

心中暗喜,她麵露訝異,“可是,你那天明明……”

“啪!”

楚湉湉毫無預兆地反手一揮,伴著一聲脆響,重重地扇在了蔣鹿鳴的臉頰上。這一下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蔣鹿鳴被打得臉偏到一側,耳中嗡嗡直響,完全反應不過來。楊逸辛更是目瞪口呆。

“——閉嘴賤婢信不信老娘打爆你的老碧蓮吃屎去吧滿口謊言的臭碧池!”

不帶停頓地一氣吼完,趁著兩人還在呆滯中,楚湉湉轉身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出兩個街區,轉過街角,她靠在牆上拚命喘氣,盯著自己紅通通熱辣辣的手心,一雙眸子亮得出奇。

“怎麼樣怎麼樣?我教你的那句話,用上了嗎?”接起電話,陶香筠急吼吼地問。

楚湉湉猛點頭,半晌才意識到她看不到,“嗯!罵完就跑真刺激!我還抽她了!”

陶香筠為她驕傲:“幹得漂亮!回頭再教你幾句,下回見到姓顧的,罵他個狗血淋頭!”

可是姓顧的……可能已經被我打廢了啊。

楚湉湉氣弱:“還是……算了吧。我一個普通學生,哪會跟那種大人物再有交集啊。”

陶香筠“切”了一聲,突然道,“我想不通,楚伯伯一手做起來的公司,為什麼大部分股權在你姑姑名下?”

楚湉湉默了默,“我也不明白……但是律師看過文件,股權就是那樣分配的。”

楚淩遠正值壯年,去得那樣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包括他自己。沒有遺囑,沒有時間交代後事,就算疑惑重重,她們也隻能接受。

她更不明白,爸爸把姑姑姑父都安排在公司管理層,她有的東西,也會給蔣鹿鳴準備一份。蔣鹿鳴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

還有楊逸辛……

沒有了爸爸,一切都變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明明是潛力無限的科技企業的千金,照垣耀當初發展的勢頭,很快就能上市,市值達到幾百上千億都有可能。然而旦夕禍福……易地而處,陶香筠自問肯定無法接受這種落差。

楚湉湉仰頭,濃厚的雲層遮天蔽日,而陽光仍然穿透烏雲,給烏雲鑲上一抹金邊。

“當然是做爸爸希望我做的事。”

“那是……?”

“好好生活,照顧媽媽。”

***

時光荏苒,匆匆半年。

初夏的日內瓦湖,天水一色,藍得醉人。湖水的氣息沁人心脾,天鵝悠閑遊弋,漾起粼粼波光,揉碎了遠山白雲的倒影。

落地窗中,映著顧顯頎長挺拔的背影。氣定神閑中,自然透著股成熟內斂的上位者氣度,激光筆在投影大屏幕上勾勒,“……顧氏持續領先道指7到10個百分點,投資回報率亦穩中有升……”

長會議桌上,皆是掌握著全球經濟命脈的人物,邊聽邊不住地點頭。

“咚咚。”

門被輕輕敲響,秘書探出頭來,“顧總,您父親的律師來電,說有急事。”

顧顯劍眉蹙起,衝與會者點了點頭,走出會議室,接過手機,按下接聽,“他又要幹什麼?”

顧雲霆的老友兼律師王晉打電話來,通常沒好事。他已經開始頭疼了。

“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結個婚而已。”

“……”

顧顯揉了揉眉心,“他為什麼就不能像正常的老頭子一樣,養養花遛遛鳥,沒事催我結婚給他生孫子?”

王晉哈哈笑:“催你有用?好了,知會過你,我要愉快地度假去了!”

掛了電話,顧顯叫來助理。

“接下來的行程全部取消,準備飛機,回d城。另外給我查——那女人的家庭關係,過往曆史,我要全部資料。”

李助理應是,又遞過一個文件夾,“這是調查部剛才送過來的。”

顧顯隨手一翻,神色冷凝了起來。

熟知老板脾氣的李助理,立刻把調查部負責人叫了過來。誰引來的炮火,誰自己擋,他在心裏默默給對方點蠟。

“半年前完成的收購,這麼重要的東西,現在才發現?”顧顯將文件扔在桌上,“你們是吃核廢料長大的嗎?一群廢物!”

垣耀的股權結構,明顯不合理,他懷疑有代持股權的可能,著重吩咐過要仔細調查。當時他們怎麼彙報的?

“楚女士一直堅決否認,我們也沒找到代持協議,直到最近……”頂著老板威壓十足的目光,調查部負責人如芒在背,聲音越來越低,額上的汗越冒越多。

“下不為例。”

揮退如蒙大赦的下屬,顧顯拿起這份楚淩遠、楚淩蓮兄妹間的股權代持協議,送向碎紙機的刀口。

收購早已完成,顧氏集團作為不知情的第三方,接手了由楚淩蓮代持的楚淩遠的股份,在法律上是有效的。然而,若是楚淩遠的遺屬向楚淩蓮追索這部分股權,哪怕顧氏不需承擔任何責任,也難免要被拖入糾紛之中。

資本逐利,任何損失的苗頭,都要扼殺在搖籃裏。這是祖父的教誨,是顧顯曆來堅持的鐵律。

一張濕漉漉的白皙小臉驀然闖入腦海,濕潤眼眸中透著倉皇,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顧顯的手一頓,磨了磨牙。

……下完毒手,跑得也比兔子還快!

他把出價又壓低了半成,交易完成後,第一時間就派人把垣耀科技的標牌給拆了,以作警告。而楚淩遠的乖女兒,別說賠罪求饒了,從頭到尾連麵都沒露!

可見為父親的心血竭力爭取什麼的,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又是一個妄圖以美色交換名利的拜金女。

……

d城。

車停在路邊,楚湉湉被從後座拖了出來,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小臉皺成一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我的小甜甜!你可千萬不要臨陣脫逃啊——”

陶香筠幾乎是架著她往裏走,“隻是給宋碧琴當一下‘孕替’,so easy!天氣太熱,她嫌捂汗,不肯綁假肚子,可替身演員臨時掉鏈子,聯係不上,可憐我一個小助導要背鍋……你就幫幫忙吧!”

時間緊急,她在車上已經把她準備妥當。楚湉湉努力跟上步伐,邊聽她絮叨,“宋碧琴倒是好命,野模出身,跟顧雲霆離婚分了大筆資產,還能頂著前妻身份,各種耍大牌。嘖,真以為嫁過影帝就是影後了啊!”

“哦對了,”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有小道傳說,她跟顧影帝的兒子,也有些不可言說……”

“……”腦中兀然闖入八塊堅實的腹肌,深嵌的人魚線,以及下麵……楚湉湉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畫麵晃散。吭哧半晌,“……貴圈真亂。”

馬路斜對麵,一輛黑色轎車的後座裏,顧顯死死地盯著窗外。

確切講,是盯著那道挺著大肚子,走路都有些困難的嬌小身影。

“……顧總?”司機小心翼翼,“這裏不方便久停……”

顧顯收回視線,“走吧。”

黑色窗玻璃緩緩升起,他線條優美的側臉在陰影中半明半昧。膝頭上攤開的資料中,一個極有韻致的美婦笑得溫柔,成熟風韻中猶帶著些許少女的天真,也難怪能把老頭子迷得七葷八素。

她的人生軌跡很簡單——大學畢業就嫁給楚淩遠,做了家庭主婦,隨著垣耀科技的水漲船高,進入上層圈子,又因著楚淩遠的去世,風光不再。

女兒誘惑他未果,接著不久,母親就借著應聘私廚的機會,釣上了他的蠢父親。

……

雖是第一次到片場,不過替身戲份簡單機械,楚湉湉的領悟力又不錯,說戲不用第二遍。一場戲往往要反複要拍上十幾回,她綁著沉甸甸的矽膠肚子,也一聲都沒喊累。

宋碧琴眾星拱月,姍姍來遲。閑閑旁觀了會兒,察覺到導演眼中的欣賞,她的目光在楚湉湉青春飽滿的臉蛋上打了個轉,衝她勾勾手指,“去,給我倒杯水。”

楚湉湉指著自己,“我嗎?”

正值兩場戲的間隙,倒水不過舉手之勞,她倒了一杯,遞給她。

宋碧琴觸到杯子,臉色就是一變,“怎麼是冷水?不知道我胃不好,沾不得涼的嗎?”陡然鬆手。

杯子下墜,水花潑濺的方向,正正衝著楚湉湉。旁邊有工作人員看不過眼,欲要發聲,又被身邊的人拉住。

顧雲霆息影已久,但影響力猶存,即便宋碧琴跟他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且據說她和顧總……總之,得罪不起啊。

這時,導演走了過來,“楚湉湉,準備一下,下一場戲——這是怎麼搞的?”

水沿著腿滴答下淌,楚湉湉扯了扯濕透的裙擺,輕聲道,“是我不好,讓宋小姐涼了。”

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導演嘴角抽搐,瞥了眼她身上的狼狽,擺擺手,“好了,碧琴自有助理照顧,涼不了。你先去換衣服。”

這是不讓繼續為難她了。宋碧琴銀牙緊咬。

楚湉湉進了洗手間,拿紙巾擦拭身上的水。不一會兒,陶香筠衝了進來。

“宋碧池欺負你了?對不起啊湉湉,我剛不在……”她一跺腳,“靠,我找她去!”

“哎……”楚湉湉趕緊拉住她,“算了,不是什麼大事。”扁嘴嘟噥,“就會潑水,果然一丘之貉。”

陶香筠愧疚又心酸,又不解,“誰?”

“嗡——嗡——”

手機兀地振動起來,楚湉湉一看來電顯示,趕緊接起,“媽媽!”

母女聊著,陶香筠掃了眼手表,正要提醒楚湉湉時間,卻聽她失聲驚呼,“——什麼?訂婚?!”

陶香筠唬了一跳,眼看著好友的表情從震驚到不可思議,櫻唇輕顫著,像是一時間失去了語言。

……怎麼了,這是?

蔣鹿鳴湊近楊逸辛,輕聲問:“你之前去哪兒了,怎麼不接我電話?”

“有點事情。”楊逸辛含糊其辭。

“哦?”蔣鹿鳴眸光閃動,“今天是湉湉生日,本來還想跟你商量怎麼幫她慶祝呢。”她歎氣,“她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吧?都怪我關心則亂,當麵說破了那種不光彩的事情,也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