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心中咯噔一下。
他們幾乎是每天都會歡愛,即便是不做,他也會抱她睡覺,那種時有時無的溫柔繾綣,可現在他看她如同看點陌生人一樣的眼神。
判若兩人。
原來男人真的可以把性和感情,區分的這麼開。
雲月小心翼翼的悶著胸口,推開了書房的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將自己拋在床上。
夜沉看著緊閉的書房的門,叫走就真的走,叫不許去拍戲怎麼沒有這麼聽話。
一拳砸在書桌上。
上等的木頭,頓時見了裂痕。
明天又得叫人來換新的了。
今夜,夜沉沒有去她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雲月心中有些失落。
摸摸有些脹痛的小肚子,雲月突然覺得自己真的無能為力。
他生氣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哄,送上自己?可是她現在正在來姨媽。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缺,非要說女人,他也是不缺的,隻要他一句話,大把大把的女人送上門吧。
原來,自己也就是這殘花敗柳的身軀有用了。
窗戶沒有關緊,風起,雲月覺得臉上有點涼。
伸手一摸,原來已是淚流滿麵。
拉過被子擦擦眼淚。
披上睡袍,上了去頂層的樓梯。
看了看床頭的已經被她卷成了蛋卷模樣的劇本。
上去也是沒事,反正睡不著,當做小說讀讀也好,於是帶在了身上。
上了頂樓花園,她才知道今天夜裏風有點大。
坐在角落的藤椅上,擰開了旁邊的小台燈。
雲月看看夜空,星星不過一手之數,想要數星星打發這個長夜的想法,這就破滅了。
從睡袍兜裏摸出劇本來。
看到一行字,是孟導提點她時幫她批注的。
“明知不可為,卻為某種執念為之。”
安雷的這種心態,正好附和她現在的心情。
明明可以有很多事去做,可是她卻是做了自己看不起的情人這一行業。
已經發生了,這便罷了。
可是她明知不可以對夜沉有別的想法,可是她總是沒由來的想他。
明知道他們隻是交易的關係,明知道不可以對他有任何的肖想,可是呢,她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還想著若是月事沒由來,她一定會送上自己,求得他的原諒。
難道真的是為了讓他同意她拍戲嗎?
不對,是因為覺得他生氣了。
她能瞞過所有人,唯獨瞞不住自己。
雲月,你清醒一點!
心底一個聲音,不斷地敲擊著她。
現在居然在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
依照她的性子,不該是考慮在眼下的情況裏,如何將事情繼續進行下去,如何在夜沉同意的情況下,她能有正麵來路的錢給球球治病。
她不可以去求夜沉給錢,她自己人生她可以權衡,可是球球的不行,若是以後球球長大了。
問她。
“月媽媽,當初為了給我治病,你一定很辛苦。”
那她該怎麼回答,不是的,我隻是給別人做了情人,然後就有錢給你治病了?
球球一定會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吧。
她兒子的一生,她需要負責。
所以給他治病的錢,來路一定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