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鶯這個經紀人,雲月是真滿意,就她這點處變不驚的態勢,她就服氣。
掛了電話,正好看到樓下的車回了車庫。
夜沉下來脫了鞋子和外套,進來了。
雲月想了想,還是蹬蹬瞪的下樓。乖乖的坐在餐桌的對麵。
夜沉看她一眼:“滾開!”聲音平淡毫無起伏。
可是這兩個字的意思,她是明白了,今晚沒有飯可以吃了。
“是。”雲月低眉順眼的回答,然後踩著步子上樓。
不再敢出現在他眼前。
真是不明白,這麼不想看見她,為什麼不直接放她出去,讓她自生自滅呢。
兩人這麼兩看兩相厭,誰都不舒服。
懷著心事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雲月醒了個大早,正好看到夜沉還在樓上吃飯。
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知趣的沒敢坐下來:“夜先生,我想好了,我可以不拍戲,甚至可以退圈,隻是......您能不能放我走,給我自由,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夜沉正端著杯子,突然手指一緊。
砰的一聲!杯子在雲月腳邊碎成粉末。
一些玻璃渣,紮進了她光潔的小腿。
雲月疼的站不穩,手扶著桌麵,小腿流出冉冉鮮血。
夜沉並不滿意她現在這幅不喊疼,隱忍的樣子,站起身來,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提起來一點。
雲月墊著腳尖,呼吸不暢。雙手胡亂拍打著,卻是完全夠不著夜沉的一點點,哪怕是一片衣角。
他的手臂,比她長了太多。
“小東西,你是不想活了?”雙眼迸發出來的殘暴,將這幾日的壓抑全數暴露了出來。
雲月以為他討厭她,所以提出來想走。可是這一秒,她錯了。
他不僅僅是討厭她,他之所以不想讓她拍戲,但是沒有將她關起來,是想要折磨她。
她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
呼吸不暢,感覺自己的薄的像是一張紙,雲月覺得,隨時一個晃動,她可能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臉憋得通紅,呼吸越來越弱,雙手拍打的力氣也逐漸失去。
看著氣若遊絲的雲月,一雙大眼睛,泛著滾滾淚水,夜沉大手一鬆。
雲月站立不穩,刷在了玻璃渣上。
還好穿了睡衣,並沒有劃傷身體,但是手掌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沾滿了玻璃碎片。
亮晶晶的,混著血。
突然,雲月笑了。
仰頭看著夜沉,這個她崇拜過,愛過,害怕過,忌憚過,甚至想過為奴為婢的男人。
“謝謝你不殺我。”眼角的淚水滑落,雲月笑的沒心沒肺。
甚至眼裏沒有恨,沒有痛,沒有難過,隻有絕望。
空空洞洞,一望到底的絕望。
夜沉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皺了眉頭,不再看她,抬步從她旁邊經過。
留下一陣,帶著絲絲鬆墨香味的風。
嗬,他特有的味道呢。
雲月笑著,笑著笑著,眼淚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