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野獸群的“源頭”是很容易的事——那群野獸在樹林裏踩出了一條三四米寬的道路,折斷的樹枝到處都是。洛白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著,試圖找到引發野獸“暴走”的原因。
“你們說,發出低吼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比起暴戾龍誰更厲害呢?”百無聊賴的甄逍遙一邊瞟著周圍,試圖找到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一邊朝前麵埋頭行軍的洛白和軒轅淩天說道。
“那家夥應該不會比暴戾龍弱,能引起這麼大的騷動,暴戾龍未必能做的到。”軒轅淩天沒有回頭,邊走邊回話。
“兩者不是一個級別的。”洛白神情嚴肅地說,“如果說暴戾龍是一個威猛善戰的戰將,那這個家夥就是隱藏在敵人指揮部裏的首腦。”
或許洛白的話太“危言聳聽”,大家都不說話了。
“這次誰都不能擅自開戰,特別是洛白跟軒轅淩天!你們倆如果還把我當作團隊中一員,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夏薇打破了沉默,她一直對洛白和軒轅淩天對暴戾龍的行為心懷不滿,這次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嗯。”洛白點點頭,他不想惹夏薇擔心。
盡管軒轅淩天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敷衍地點了下頭。他知道夏薇這麼說也是為他們著想,可夏薇或許沒想到,自從他們踏上煉獄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踏上了一條非生即死的道路了。
兩個小時之後,洛白四人到達了一條溪流的旁邊,早就嚷嚷著休息的甄逍遙一屁股坐到溪水旁的石頭上,再也不肯走一步路了。大家也累了,就暫時休息一下。
洛白沒有辦法,隻能讓大夥兒暫時休息一下。獸群留下的痕跡在溪流邊也消失了,洛白猜想,或許那群受到驚嚇的野獸就是沿著這條溪流衝進叢林的。
洛白跟軒轅淩天查看著四周的情況,甄逍遙坐在石頭上捶著自己的小腿,夏薇來到溪水邊上,捧起溪水清洗著胳膊跟臉上的汙垢。待在煉獄島上的這幾天時間,她都沒有好好洗過臉,雖然洛白他們也沒怎麼洗漱,但身為“臭男人”,他們並不十分在意,畢竟夏薇是女孩子,自然不會向他們看齊。
夏薇洗完臉後,把胳膊也伸到清澈的溪水裏,想洗幹淨上麵的泥土。洗著洗著,夏薇突然發現溪水變了顏色——一抹淡紅出現在水流裏。
夏薇一驚,以為自己的胳膊上有傷口,急忙把手臂從水裏抽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可她的雙臂如同白藕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夏薇有些納悶,重新把目光投向溪水裏麵,她的心髒突然狂跳起來,因為她發現,整條溪流突然像是被潑進了一缸紅色顏料,刺目的血紅色驟然充斥著整個水麵。
“洛白!軒轅淩天!這裏有情況!”夏薇大喊著,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洛白跟軒轅淩天在聽到夏薇的尖叫後第一時間衝了過來,而甄逍遙也大跨步跑了過來,都一臉緊張地望著夏薇,而夏薇臉色慘白,呆呆地指著小溪說不出話來。當大家看到溪水的顏色時,臉上都浮現出了極度的驚訝。
“這是……血?”洛白緊握著嗜血劍,警惕地看著四周。
夏薇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溪流裏蘸了一點紅色液體,仔細地著端詳著,又放在鼻尖處嗅了一下,這才吸口冷氣說:“你猜得沒錯,這些都是鮮血,溪水就是被血給染紅了!”
一瞬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突然被鮮血染成紅色的溪流如同一道巨大的傷口綿亙在地麵上。軒轅淩天跟甄逍遙此時也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難道是有學員被殺了嗎?”甄逍遙哆哆嗦嗦地說。
夏薇沒有說話,依然神情凝重地端詳著紅色的溪水,片刻之後,她鬆了一口氣:“這不像是人類的血液——氣味跟溶解在水中的形態都跟我平時醫治病人時接觸到的不一樣,應該不會是人類的血液。”
軒轅淩天望向小溪的上遊,可是從溪流兩旁伸出來的樹枝把上遊遮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溪水在那裏就已經是紅色的了,看起來這些鮮血的來源還在更遠的地方。
洛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眾人:“我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不定正是那個低吼的家夥在大開殺戒。”
“好。”軒轅淩天點點頭,本能地握緊了泰坦之劍。
甄逍遙遲疑了一下,把頭扭向夏薇,夏薇也是有些為難,不過一想到可能有生物受傷,天性裏的救死扶傷精神讓她下了決定。“好吧,洛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不過如果那裏有極度危險的野獸,你們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洛白和軒轅淩天都順從地點點頭,盡管他們喜歡挑戰,但也不會把夏薇置於險境。四人小隊很快行動起來,朝著河流的上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