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出如漿！
哪怕是做慣了農活，林牧依舊覺得酷熱難當，汗水浸透了衣衫，顯得一身肉油光水亮。
這時候，林牧先前釀的米酒就派上了用場，坐在地頭的樹蔭下，抱著小水壺，咕咚咕咚灌上一會酸甜的米酒，簡直是人世間最痛快的事情。
尤其是林牧特意用靈氣葫蘆裏的水，釀的這些米酒，喝下去後，如同吞了一口冰水一般，冰爽一線，從喉嚨一路透到胸腹，再擴散到全身，酷熱有些發懵的頭腦，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林母拿著桶，從附近村民家提了桶水，兩人痛快地洗了把臉。
這時候，聽了林牧囑咐，回家摘蔬菜的林歡兩人，也都跑了回來。
懷裏的黃瓜、蕃茄，往桶裏一丟，那青色的黃瓜、透紅的蕃茄，就在水裏載浮載沉，讓人瞧著就舒服。
林母把黃瓜折成兩段，黃瓜肚給了林牧，“咯吱咯吱”地墊巴了兩口，看著田地裏的麥子，心裏透出一股子歡喜來。
往年她割麥子，那是真的累得發懵，任自己怎麼手忙腳亂，速度都慢得讓她難受，隻有天氣不好，眼瞧著要下雨時，林父才會來“幫她”一塊收麥。
而今天，隻不過多了林牧一個小孩，收麥的進度就快了大半。
不止的工作量的減少，更多的卻是心裏高興，就說眼前這紅通通的蕃茄，往年哪裏有的吃？
隻能幹吃饅頭灌涼水！
見林牧母子休息了，旁邊農田裏，同樣滿臉汗水的村民們，也就陸續坐到了樹蔭下休息，聊聊麥子的情況、說說家常，辛勤勞動後的放鬆，總是讓人那麼安心。
不遠處的王媽，領著兒女坐了過來，累得臉色發白。
她家裏沒有人做“米酒、麥仁酒”，也沒有黃瓜、蕃茄這樣的蔬菜，收麥時就更為難受了。
“你怎麼這麼拚命？！趕緊先喝點米酒，來，吃個蕃茄！”林母嚇了一跳，對方臉色明顯是要中暑的樣子。
王媽喝了米酒後，臉色這才鬆了下來，看著手裏的蕃茄強笑道：“不拚怎麼行？你現在苦盡甘來，有小牧幫你，收麥就快，像我不拚，不拚那麥能自己收回來麼？要是王春紅他能有小牧一半懂事，家裏能連個麥仁酒都沒的喝麼？”
什麼事都怕比較，瞧著林母高高興興地割麥，有兒子幫襯，有吃有喝，王媽想起家裏的情況，心裏就不是滋味，這才不要命般地收麥。
如今看著兩家小孩鬧騰著玩的樣子，想想也是好笑。
揉了揉歡快吃黃瓜的兒女腦袋，王媽歎了口氣：“沒什麼好埋怨的，老天爺保佑吧！讓雪萍他們倆，以後跟小牧似地懂事……咦，你這米酒喝了長精神啊！這麼透涼，跟剛打出來的井水似的……”
這話就沒法接，林母隻好勸解著她，兩人一起邊吃東西邊閑聊。
……
“賣冰棍了！一毛錢一個的冰棍、五毛錢一個的雪糕賣了！”
田間小路上，一個十餘歲的小孩，騎著個帶著前杠的老式自行車，後座上捆著個白色泡沫箱，瞧見這邊地頭坐著的人，就停下了車，熱情叫賣。
一群小孩呼啦啦就跑了過去，這個摸摸那透著涼氣的泡沫箱，那個眼巴巴地看著自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