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再見徐敏
楊文琴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在組織語言。
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很難說得明白的,就算是涅槃之後的人自己也說不出來,畢竟那是一種感覺,但是他們有涅槃之後的行為標準測試的,是什麼測試我也不知道。」
「總有一些能表達出來的吧?光是這樣說,我不相信會有那麼多人向往。」
何歡搖了搖頭,表示不可理解。
「你想不想要拋開煩惱?」楊文琴問。
「誰都想吧?」何歡道。
「有錢人更想,因為有錢不一定就沒有煩惱,所以要解決所有煩惱的根源就是他們所說的涅槃,像佛教,道教,他們修行的最終結果也就是為了活得自然,他們的最終結果和他們也是一樣的,就是要活得自然,隻是與他們不同,佛道大多都是躲避到深山修行,而他們卻是在縱-欲中修行,用道家的話來說,就是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何歡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些人之所以縱、欲,是因為他們想要拋度欲望,在這種人類所唾棄的低俗中尋得心靈的純淨,相比於那種一邊唾棄這種低俗卻又天天都要做,而他們卻將這些當成高雅的行為,當成一種比吃飯更加平常的行為,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恥的,因為每一個人都會做這些事,他們是在直視這些……」
何歡說到這裏,已經很難組織到任何的語言來形容了,因為他不是哲學家,無法去用更加有哲理的話去說明這種感覺。
「何總,你理解得很好啊,差不多就是這樣,就像一個法醫,他的職業就是麵對解剖腐臭醜陋的屍體,他一定要克服並且將這種事看作一件最平凡不過的事情,才能平靜淡然的去麵對這些事,可是普通人讓他們與屍體相處就不行了,更不要說解剖他們。」楊文琴道。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原理,那麼在他們看來,那些像男女之事,又或者物欲看作低俗行為的人,內心裏其實是極度向往的,可是身處於低俗之中的他們卻不會去向往,他們是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麵對的,但又不能麻木,也不能上癮,從而將人性裏的欲剝離開去,成為一個超脫的存在?!」
何歡恍然大悟的道。
楊文琴笑著點了點頭。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他們認為人隻要不被人性裏的弱點所控製,人就不可能有煩惱!」
何歡覺得這有點可怕。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欲的話,那還是一個人嗎?對一切都平淡無味了,那跟個死人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他們還活著,卻也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著,就是不被任何有關欲的東西控製。」
楊文琴說完,探向了何歡。
「何歡,你的理解能力這麼好,很有那方麵的潛質啊?」楊文琴說完笑了笑。
「我不行,理解與做是兩回事,你知道一個水瓶的保溫原理,你不可能說自己就能做出一個來,你知道刻章的技術,卻沒有實踐過,你也不可能刻得出來,你知道搏擊的技巧,你上擂台不一定就能打得過對手,這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