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梁奕容不容易,他到底是皇帝,這天下到底沒人敢惹。但她都不一樣了,她現在身份低微,連一隻蚱蜢都不如,若真想弄死她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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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武試分三個階段進行,首先便是圍著校場跑五圈,第二便是扛鼎。
自古以來,無論將領多麼智謀無雙,真要上了戰場,這打戰便是個體力活。
就當元清在跑了五公裏後看著校場中間一字排開的幾座大鼎時,差點沒一個倒仰背過氣去。
這是要玩兒死她呢。
已經有人陸續的到達終點,元清還算鎮定,其他的人在看著場中的大鼎是俱是一臉驚訝到不可思議的神情。
像舉重這項測試,一直以來都是有的,但卻不會這般刁難。重逾千斤的大鼎,能扛動的古來便那麼一位,便是西楚時的那位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留得如此豪名,可惜卻已做了古。如今,若是扛一棵合抱之木倒是沒問題,扛這鼎就......
其他的人圍在一旁竊竊私語,元清一人抱胸站在一旁看著其中一座鼎出神,突然身子一動向那座鼎走去。
每一階段的測試之間都會給予時間休息,跑回的眾人都坐在臨時搭起的草棚下喝水休整,唯獨元清一人向著空曠的校場中央走去。
下午的風很大,從周圍的山間木林吹下,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場中的青銅大鼎上乒乒乓乓的響。元清一身青色勁裝逆風而行,成為整個校場上唯一一個活動的身影,尤其突兀。但那沉穩而行,背脊挺直下的青色背影卻如插天的寶劍堅利不折。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這位剛進襄城便鬧得人盡皆知的少年,竟忘了出聲阻止。直到上方觀看的王芝說了一聲,“他做什麼?”,人們才反應過來,現在還不是考試的時候,是不可以去碰那些大鼎的。
而就在王芝話音一落時,元清已經一手扶住鼎身,一手握住鼎足,身子用力,向上抬了。
風愈發的大,揚起地上沙石彌漫出滿空的微黃,石礫在鼎上雜亂的擊打,巨大的鼎口似嘶吼的巨獸露出反射著青光的獠牙將底下瘦弱的元清吞噬。
不知是誰撲哧一聲笑出來,緊接著便是一大~片此起彼伏的嘲笑之聲。
王芝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謝萇卻來了興致起身走到台前向下看去;謝婉還是一臉溫婉,看不出什麼;謝明亦是淡然,拿了把扇子擋住飛來的風沙,隻是那斜挑的眼角卻注視著底下的動靜;桓然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臉上無喜無怒,看向元清的目光平靜無波,既沒出聲阻止,也無嘲笑之意。
手下的青銅質地粗糙,磨礪在手上隨著力道的加大而摩擦起一陣火熱的痛感。元清逐漸的將身上的內力灌注在手臂上,一隻腳向後劃出一道淺短的弧度,手上用力往上一抬,元清幾乎整個身子都貼上了大鼎。
臉上是鼎身冰涼的觸感,元清眉頭緊皺,牙關緊~咬,一個提氣,那鼎足竟漸漸的脫離地麵,向上而起。
時間仿佛靜止,原本嘲笑的人大張著嘴看著突然傾斜的青銅大鼎,眼中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