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將傘吹得歪斜,有不少雨斜飄著落下將衣服打濕,前麵的燭火在風雨飄搖下將滅未滅,照得前路不甚清明。突然一陣風吹來,籠中燭火瞬間熄滅。
顧渙看著突然漆黑一片的周遭景物,心中煩悶不已,一腳將前麵打燈的人踢開,又推開旁邊給自己打傘的人,獨自負手而去。
“沒用的東西!”
“哎喲,我的少爺!”
先前在屋中的那人見顧渙淋著雨獨自向前走,連忙拍了下大|腿,上前將傘給他撐好,道:“少爺您可仔細著,別淋雨惹上了風寒,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小的可就沒命了。”
顧渙哼哼笑著看著眼前低頭哈腰的人,將濕透的袖袍提到他麵前,道:“你們一群沒用的東西,打個傘都不會,死了正好!”
“是,是,小的該死!”
那人將臉打得“啪啪”作響,顧渙見他那已經微微紅腫的臉,心下稍適,道:“行了,別打了。明日裏你去請個道士來做做法,我看著府中有些不幹淨,該驅驅晦氣了。”
“少爺不可。”
顧渙眉頭一皺,道:“有何不可?”
那人見顧渙語氣不善,咽了咽唾沫,道:“如今少爺正被那案子纏身,實在不易多生事端。老爺也曾說過那元清不是泛泛之輩,少爺若是在這個風口請了道士來做法,恐被那元清抓住把柄。”
顧渙聞言嗤的一笑,道:“爹就是愛杞人憂天,這膽子也忒小了。那元清不過是初入朝堂的一毛頭小子,根基都還沒穩,就想撼動我顧家這棵大樹?恐怕到時候他查不清案子,巴結都還來不及呢,又怎敢來抓我把柄?你且去請便是,若是爹問起來,一切有我來承擔。”
那人還要說什麼,卻見顧渙已經不耐煩的走了,他連忙跟上,嘴唇動了動,眼中閃過糾結,最後卻還是道:“少爺,您覺不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
那人心一橫,幹脆道:“少爺您有沒有想過,這府中鬧鬼一事也就您和五夫人看到過。這幾日,您每次和五夫人燕好時,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看到那女鬼,但和其他夫人卻是沒有的。您說,這鬧鬼一事,是不是......”
他最後一句說得意味深長,顧渙卻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半晌,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他眼中忽的漫上驚恐,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竟渾身微微顫抖起來,“你說,會不會是那女人被那女鬼附身了?”
那人搖搖頭,道:“小的不知。”
顧渙咂了咂嘴,歎了口氣,甚為可惜的道:“那女人長得嫵媚,身段也甚是妖~嬈,又內秀非常,功夫甚好,卻被鬼給附了身,真是可惜了。”
顧渙語氣中惋惜之意明顯,那人聽著眼中卻精光一閃,唇角露出一道奸意的笑容,他突然低聲向顧渙道:“小的倒是有一計,不僅可以幫少爺將這鬼除了,還可一解少爺心頭之患。”
“什麼計策?”
那人揮了揮手,將身後幾人揮去,道:“五夫人姿容秀美,試問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那元清初到襄城不久,以往在家中見到的不過些鄉野村姑,又哪裏見過這等天姿國色。少爺若是將夫人贈與元清,他必定心中歡喜,到時候對少爺也會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