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夏乏秋盹冬眠,一年四季,無時無刻不是睡覺的好天氣。
今日的天算是徹底暖和起來,元清昨夜折騰了一晚,今晨又起得早,經這暖綿綿的太陽一曬,便愈發的困了。
初春花飛鶯啼,淡紅的飛花穿過湖中亭,飄落水中隨波蕩漾。有美人雲鬢輕挽,素手烹茶,纖纖十指將桌上鬆子一一剝好。
元清躺在軟榻上半眯著眼,唇角含笑看著眼前的美景如畫,突然伸出一手伸向桌前,卻沒有拿那已經剝好的果實,而是拐了個彎,二指撚起美人指尖一粒鬆子,在將要拿起之際又以迅疾之勢迅速在美人手上摸了一把,卻沒有快過美人反手一掌,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元清手背上已郝然多了一團紅印。
看著偷摸不成反被打的手,元清撇了撇嘴,將手中鬆子扔到嘴中,嚼了嚼,道:“莙娘下手也頗狠了些,看老爺我手都被你打紅了。”
莙娘剝殼的動作不停,斜乜了眼陽光照耀下女子瑩白泛著微紅的手,將煮好的茶倒了一杯和著桌上一堆剝好的果仁推到元清麵前。
鼻端嫋嫋茶香隨著杯中熱氣升騰,元清躺在榻上透過霧氣氤氳看去,隻見水汽朦朧中莙娘下巴尖秀瑩潤,眸中溫婉若秋水。
元清眸光一亮,猛地一個起身湊到莙娘麵前,一手挑起美人下頜,嘖嘖道:“今日春景良辰,美人可否與老爺共度良宵?”
下頜觸上的指尖微涼,莙娘微抬了眼瞼,看著眼前一身男裝笑容邪魅的女子,冷冷笑了笑,紅|唇輕啟,不緊不慢的道:“老爺可是又討打了?”
那抹冷笑讓元清渾身一哆嗦,連忙佯裝著整理袖角撤了手,卻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躺回榻上,滿副痛心的道:“可憐老爺我一往情深,奈何美人狠心拒絕。縱使美景良辰,亦如春水東流。噢,老爺我心肝兒痛......”
莙娘冷眼一瞥看了看捂著自己心肝兒,躺在榻上曬著太陽抓起一把鬆子兒吃得歡快的元清,淡淡道:“老爺果真是皮癢了。”
元清聞言連忙起身將桌上茶盞推到莙娘麵前,笑道:“不癢不癢,莙娘你喝茶。”
莙娘看了眼空空如也,沒有半滴茶水的茶杯,淡淡一笑。
那淡笑的目光向她看來,元清連忙低頭一看,嘿嘿笑了笑,一手抄起一旁的茶壺,也不顧壺上滾燙,便往杯中倒了一杯,重新遞到莙娘麵前,笑容是一如既往的微微討好之色。
莙娘見她突然拿起爐上茶壺,臉色驀地一變,連忙拿起元清那隻手,焦急的道:“你可是傻,不知那是煮沸的茶水?快給我看看,痛嗎?”
元清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她自然知道那是剛煮沸的水,但昨日裏憑白得了梁奕半身內力,如今她不僅內傷已愈,內力也大大提升不少,就這溫度,是不覺得燙的。但她還是立馬皺了臉,生怕慢了般,將手連忙伸出,叫道:“哎呀,痛,痛死了,莙娘快給老爺吹吹......”
女子伸出的手十指纖細柔軟,白~皙中透著微紅,端的是再正常不過,偏偏她那頗為誇張的神色,讓人以為真燙得有多嚴重。
見她無恙,莙娘心下一鬆,直接淡笑著給了她一巴掌。
那一掌拍到掌心上微重,卻不痛。元清勾唇一笑,就在莙娘要撤手之際,連忙反手一握,將莙娘柔荑緊緊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