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清醒的時候,她正躺在一間精美的臥室裏。陌生的臥室還是最初她穿越過來在林府看見的布局,隻是更精致了一些。
她恍恍惚惚地,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穿越的時候。
房間裏麵無人,但屋內的火爐還點著,還帶著淡淡的香火味。林薇撐著身子想坐起來,但腹部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讓她一下子失了力氣,不由得悶哼一聲,栽倒在床上。
或許是林薇的動靜驚動了其他人,很快,門口吱呀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來人非常溫柔的問著她。
林薇怔怔地看著她,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處境,茫然地問道:“我怎麼了?”
江瑜禮貌地坐在了離林薇較遠的位置,溫柔地道:“你受了傷,被玉潤托在我這裏照顧。若是哪裏不適,記得告訴我。玉潤請了你的兩位貼身丫鬟來,你若想知道什麼,她們應該能告訴你。”
“多謝江公子。”林薇抿了抿嘴,思緒漸漸清楚起來。她在赴內宴的時候,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傷勢過重直接昏了過去。現在看來,這傷來的太蹊蹺了。
江瑜又囑咐了一些放寬心,好好養傷之類的話,才彬彬有禮地離開林微養病的房間。
轉而進來的,是玉磬銀箏。兩個丫鬟早就紅了眼圈,隻是強忍著,擔憂地道:“姑娘,傷口可還痛?”
林微心裏一肚子疑問,拉住銀箏就問道:“銀箏,我怎麼會在江府?出了什麼事?”
銀箏猶豫了一下,道:“具體的情形,奴婢也不清楚,隻知道六皇子把姑娘托給了江公子照顧。宮裏亂成了一團,六皇子忙進忙出,自從姑娘昏後,就沒見過人了。”
林微一聽,心中也是一緊,忽然想到林方智,忙問道:“那父親呢?”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林家未嫁的女兒,林方智不可能任由她被放在江家不管。
這個銀箏倒是知道,說:“老爺從那日去了宴會就沒回過府,二少爺和老夫人回去之後,都三緘其口,讓府裏的人不要探聽這件事。但江公子接我們過府的時候,向我們透露了,老爺現在被皇上遷怒,停職查辦。日前還在戶部整理材料,將功補過呢。”
“這麼嚴重?”林微吃了一驚,她原以為隻是因為太後隨口說的那幾句,影響了皇上對於林方智的觀感,但是一般來說,也就是斥責幾句,絕不可能撤職查辦。再說了,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傷,但左不過是皇室的人,按理說,她傷的這麼重,林家人應該被皇上施以榮寵予以安慰才對,這種情況下,還會被撤職查辦,林方智犯的錯,應該非常嚴重。
林微又問了玉磬銀箏一些其他的事情,方覺得頭隱隱作痛起來。她吃痛地扶住了頭,玉磬趕緊把她放下躺好,口中有些淡淡的不滿:“姑娘就是不會照看自己的身子,好好地去了宴席上,怎麼就被傷的這麼重?如今害得一個人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年也沒過好。”
“玉磬!這話該你說嗎?”銀箏冷了臉,嚴厲地對玉磬道。
林微心中並沒有不滿,笑著道:“我知道你們關心我,隻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隻是覺得麵前一陣白光閃過,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玉磬和銀箏聽著心裏就揪了起來,直言道:“這宮裏也實在太危險了。還好姑娘這傷沒有傷在要害,隻要將養幾天,很快就能下床了。”
林微聽見這話,忽然想起來,問道:“玉潤可有說過,我病好之後怎麼辦?”
“這——”玉磬和銀箏麵麵相覷,她們都是被江瑜從林府接過來的,哪裏知道六皇子到底吩咐了什麼內容?林微瞧著兩個丫鬟的模樣,也歎了口氣,道:“算了,你們不知道,我等等去問江公子吧。”
說是要問江瑜,實則林微根本見不到江瑜。江瑜不同於譚瑾,是個真正溫潤的君子,他除了第一天向林微交代了在這兒的緣由之外,之後都是默不作聲地在背後關心,從來不主動踏進林微養病的客房,害怕衝突了林微。
林微對江瑜的這份好意,簡直哭笑不得。等了幾天,她還是沒辦法下床,隻能讓丫鬟給江瑜帶話,托江瑜進來詳談。
平心而論,江瑜照顧林微,可以說是極盡妥帖之事,方方麵麵都給林微考慮到了。因此,當江瑜一臉憂心地走進來,張口就問:“林姑娘可是哪裏有什麼不方便之處?”林微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