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君設奕落敗,所有人都是小心伺候,生怕他火上心頭,惹禍上身。
“燕無雙。燕無雙。”
獨坐於清雅閣樓之上,案上香爐的檀香熏煙寥寥,在這煙台細雨下,秦宇君獨自一人靜坐,望著窗外的春雨發愣。
“王爺。”
餘光瞥了一眼王保,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搭理。
作為秦宇君陪著自小到大的內侍,王保可算是與他形影不離。平日裏秦宇君倒也是直接喚其名諱,這對於一個皇宮內侍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主子,派去太祖皇陵的官員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幹嘛要跟我說這些?去去去,本王煩著呢。”
說罷,秦宇君長歎一氣,倚窗扶著下巴又恢複剛剛的發愣狀。
王保似乎沒有猜到秦宇君的煩擾,隻不過,他卻很是猶豫,欲言又止。
一坐一立,不知過了多久,秦宇君發現王保沒有退下。
“哎,本王要你退下,為何還在此逗留?”
秦宇君一句不耐煩的質問,唬的王保趕忙跪地磕頭。
“主子,非是奴才不想退下。實乃有要事相報,派去皇陵的官員回來稟報,皇陵之外聚集了數千並州來得難民。那些個難民不肯離開,皆是在皇陵之外跪哭哀嚎。”
“跪哭哀嚎?那些個人難道不知道那是太祖皇陵所在?過幾日便是太祖忌辰,去,召集虎賁營,隨本王去將那些個刁民趕去。什麼難民,我看全是些刁民。朝廷撥下的五百萬兩賑災銀,還不夠他們吃喝嗎?”
說完,秦宇君便下榻穿了鞋。王保得了命令,趕忙下去傳達詔令。
估摸著過了兩個時辰,秦宇君便率領他的三千虎賁營將士抵達了北郊皇陵。
大周開國太祖景泰皇帝秦天羽,過幾日便是他的雙甲子忌辰。
這一程,秦宇君也是奉了自己的哥哥當朝皇帝的吩咐,隻是並州而來的難民突然的聚集在太祖陵外,秦宇君心裏不甚高興,再加上那個叫燕無雙的小乞丐。
十裏華陰桃林外,僅有的山路兩頭皆為駐守皇陵的五百軍士守護。而難民也是在北隘口與陵軍相對峙。
身穿錦華繡袍的秦宇君,率領他的三千虎賁軍出現時,一眼望不見頭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難民朝著太祖陵寢伏地而跪。
“太祖皇陵所在,爾等刁民來此擾了太祖安寧,若不速速退去,便教爾等人頭落地。”
立於馬前的王保指著一眾難民,出言警告。隻是,坐於馬上的秦宇君揚著馬鞭敲打在他的帽頂。
“你是明王,還是我是明王?”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王保低聲哈腰的退到了一邊,而秦宇君也不再搭理他,將目光聚集在了那些個難民身上。
並州難民似乎對於出現的幾千軍士,恐懼中,卻也不再畏縮。
“太祖皇帝啊,還請您睜眼看看吧。看看您的子民們吧,我等已是毫無活路了。太祖啊,太祖。”
一名穿的稍是體麵些的老者,雙臂平舉仰天痛泣。秦宇君看得出,這位老者應當也是一個讀書人。
人群中,老嫗童叟皆是悲拗而泣,異口同聲的呼喚著太祖皇帝幾字。
“秦天羽,睜開眼看看你所建的這大周江山吧,大周,要亡。大周要亡啊。”
“大膽刁民,竟敢直呼太祖名諱,咒我大周覆亡,左右將士,將他拖出砍了。”
王保指著那位老者嗬斥,幾名虎賁軍士上前將他押著拖出人群,拔刀欲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