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寧深夜,李府西廂庭園裏,久久抱膝伏坐於石登邊的無雙,迷離的雙眼,盡顯空洞。
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無雙終是起身,推開李若琴的房門,走了進去。
幽暗的亮燭正在釋放著它最後的光芒,李若琴的貼身丫鬟也是疲倦的趴在桌角睡了去,對於無雙的闖入沒有半點知覺。
無雙上前將她輕輕推醒,丫鬟有些害怕的向無雙行了禮。
“你先下去歇著吧,若琴姐姐這裏今夜由我來照看吧。”
聽了無雙的吩咐,丫鬟也沒有表示抗拒,行了禮後便掩門而去。
“若琴姐姐。”
顫顫巍巍地走到榻前,看著麵色蒼白,滿臉汗珠的李若琴。
無雙將銅盆的毛巾擰幹,挽起袖口,小心翼翼地為李若琴擦拭汗液。
或許是盆裏的水已是冰涼,觸碰到麵額的那一刻,李若琴的雙眉不禁一皺。
“公子。公子。”
聽著她喃喃輕語,無雙的心裏,痛如刀絞。
或許,自己生來,就是不幸。每一個自己在乎的,在乎自己的,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遭受各式各樣的苦難。
如今,李若琴也因為自己,遭受這一場生死之劫。
一瞬間,無雙感受到無邊的恐懼。含著淚眼,奪門而去。又回到了涼亭下蜷縮著。
一直靜候在旁側的楊鳴,從屋頂躍下,緩緩走近。
或許楊鳴是能夠看透無雙的內心,他能夠明白無雙的心裏,此時此刻的感受。
一言未發,隻是輕輕撫她脊背。
而無雙,卻是控製不住,喃喃自語。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無雙生來就是一個不幸的人,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我曾裝作如何如何的高傲的活著,可是,楊伯伯,為何無雙卻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無雙,錯不在你。你又何須自責?”
“可是,正是因為無雙,才給若琴姐姐帶來如此不幸啊。”
略帶著嘲諷板有心無力的抗辯著,噴湧而出的淚水,終是攔擋不住。
“若琴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也應對她抱著信念啊。”
無雙沒有再說,隻是抱膝痛哭。
沒等到楊鳴再說寬慰的話,徹夜未眠的李逍遙,竟也來到了西廂。
“人各有天命,琴兒遭此一劫,也是命中所定。無雙,你又何必自責。”
“李公子所言甚是。”
楊鳴也心明眼疾的附和,隻是無雙沒有搭理他們。
李逍遙走上前來,示意一番,二人便將無雙扶起,坐在了石凳上。
還未等到無雙有所回應,李逍遙向無雙提起了國手大賽。
“過段時日,便是國手大賽全州中選名額賽。無雙,此時你應當將心思用在圍棋上。”
無雙帶著些許的疑惑與不可置信的表情抬頭看著李逍遙,或許她不相信,這番話會是作為李若琴的親哥哥所說出來的。
楊鳴也在一旁,輕輕拍撫無雙的肩膀依聲附和。
“李公子所言有理,無雙你定要振作起來,等到時你贏了國手大賽,便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任何人了,同樣也包括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