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另一種方法(1 / 2)

花槿與海棠見他出來,立馬站起來欠了欠身。九丫卻哪兒還有心情講那些禮數,直接開口問道:“公子都聽見了?”

白尹不由得歎了口氣,走到院子裏坐上石凳,“你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能不聽見嗎?”

三人這才發現,剛才那一激動,聲音就真的大了些。花槿幹笑了一下,卻極快的收起了笑,隨即坐下便問,“公子剛才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白尹喝了杯九丫遞上來的清水,清了清口方道:“兩個月的確短了些,若以從前的方法來栽種那‘湘夫人’肯定不行,所以得用不尋常的方法。”

“還有這樣的法門?我從來不知道。”花槿自幼入迦南坊,也算是通曉百花栽種之法,但在白尹麵前,她不過隻是通其法而不通其道。

白尹已經點了頭,“這幾年我將自己關在那琉璃院中也不是寫寫閑書,種種閑花。這‘湘夫人’也算是迦南坊的成就,所以我試著種了幾株在院子裏。阿九,你應該見過吧。”

九丫聽他問,忙應了聲。“確是見過類似的,但是似乎又並不是。”她想了下,又道,“因為根莖處沒有水。”

白尹見她們一臉驚訝,不禁一笑,“是的,本來‘湘夫人’是需水培的,但正因為這土與水的比例不好掌握,才種植不出佳品來。我隻是換了個法子,讓它隻需土便能發枝開花。這法子我記錄在增補錄上,還未來得及給你們呢。”

一聽這話,先前沉著臉的三人,立馬變了副模樣。最高興的自然數善於表達情緒的九丫,她黯淡的雙眼又閃起了光來,差點沒上去抱住白尹這大善人,“真是天不亡我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花姐姐,明日我請半日的假,我得去賭坊大殺四方,多贏些銀子。”

見九丫得意忘形的模樣,已經平複心中怒意的海棠再次上了臉,她伸手便捏在九丫的臉上。原本就一臉腫脹的臉被海棠一折騰,痛得九丫淚珠子盈了一眼。

“公子還沒說完話呢,你鬧什麼鬧。”海棠實在不知道這樣一個丫頭,公子怎麼看得上。白尹在她的心裏,一直是無欲無求的,就連花槿對他的情,他也隻是如若不聞。可這九丫算什麼人物,她竟然讓白尹如此關心。就在剛才自己出手時,他一臉的不安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而花槿……海棠微瞟了眼一旁的女子,眼中明明是憂,卻偏偏裝出笑臉。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總選擇最累的方式活著。

關於“湘夫人”,白尹的確有話未說完,而這話還是此花能否及時種出的關鍵所在,他稱之為“花引”。

九丫長這麼大,期間還死了一次變了個身,自覺自己的見識也不少,但她隻聽過“藥引”,卻沒聽過“花引”。而據白尹說,這花引與藥引其實功效相仿,缺了它花的根莖便吸收不了足夠的水分。迦南坊中白尹栽種的那幾株正是有了這引子,才能開出花來。

可這引子,要去哪兒找?九丫拿著白尹繪的樣本,已經傷了一夜的神。畫中的是一株草,長得有些像蜘蛛,所以即使白尹稱這草名為“絳朱”,可她還是叫它“蜘蛛草”。白尹說當初他是偶然得到這東西,所以他也不知道它生在何處。連白尹都不知道的草,還能有誰知道?

眼看快要浪費掉一天的時間,她心裏萬分著急,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縷曙光,生生地又被老天爺遮住了。

“哎,九丫啊九丫,你怎麼就能這麼倒黴呢?”九丫不禁感懷。

就在她喊著老天爺的時候,忽然有人自她肩後探出頭來,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聽其道:“‘九丫’,嗯,這名兒好。九丫,我當是又在看什麼小人兒書,原本拿著棵草就能看上一天,你可真閑呀。還當你因為口‘湘夫人’的事苦悶呢,看來我太低估你了。”

說得出這話的人,自然不是阿貓阿狗,於是九丫一怔,將手中的畫放入了袖中,“楊大人,你不會閑得親自來監工吧?”

楊宇桓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態度,於是臉皮極厚地笑道:“是挺閑的,不過閑著也得找些樂子吧,監工這事兒不適合本大人,所以來找你了。”

九丫嘴色一抽,牽扯到臉上的舊傷。其實今日一早,楊宇桓便派大誌來過一次,說是給她送藥。因為自己被那刁蠻公主扇成豬頭一事與他脫不了幹係,又加上懷疑他是否在藥裏加了毒藥,所以當時她直接將大誌哄走了。這不到半日,這當主子的竟然又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