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鄭太醫到時又進個宮什麼的,那我也好幫你將人揪出來。”楊宇桓得意地走在前麵,而九丫自然是跟班一般落在其後,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誰領誰了。
九丫不與他計較,隻希望快點見到鄭太醫。
到了醫官館,館內的藥童卻說鄭太醫進宮了,讓他們坐在這兒等。九丫心裏著急,不免向楊宇桓使了個眼色以提醒他發揮作用的時辰到了。楊宇桓隻當沒見著,兀自喝了口茶,心裏還琢磨著,剛才自已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那皇宮怎會是說進就能進。不過話說回來,太醫進宮例診似乎不該是這個時辰,於是當藥童再來添茶時,便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可是宮中哪位貴人身體不適?勞動了鄭太醫進去診治嗎?”
藥童聞言果然點了頭,“淑妃娘娘偶染風寒。”
楊宇桓輕唔了一聲,又道:“前幾日天氣多變,確易於患病,想必醫官館的各位大人這幾日都不得閑了吧。”
藥童撅了撅嘴,“也不是,似乎隻有淑妃娘娘染了病,都四五日了還不見好。”
楊宇桓剛才還擰著的眉頭在略微展了開,而在一旁的九丫眉頭卻愈發地皺得緊了。她知道這楊三公子絕對不是個會跟閑人亂侃的人,既然不會,那便是有目的。淑妃娘娘,四、五日,唯一沒有尋找的醫醫館。所有的一切整合在一起,難道意味著,柴胡的失蹤與淑妃娘娘脫不了幹係。
九丫算是看出了門道,可是卻半點沒覺得欣喜,更多的倒是疑惑。因此藥童添了茶走後,她忙湊近了楊宇桓,“淑妃娘娘救了柴胡,那他現在在宮中!”
連三歲的小娃娃都知道,那宮中能稱作“男人”的便隻有皇帝一人,其他的都是沒根的。若柴胡真在裏麵,那便隻有兩種情衝。其一,成了公公;其二,被人藏了起來。
九丫想到這些已算頭腦靈光,隻是與楊三公子的慎密來說卻差了許多,楊宇桓亦有疑惑,其一,柴胡是否真在淑妃宮中,其二,若是,那是何原因?誰都知道淑妃如今受寵,私藏個男子在宮中,一旦被發現,是何等罪過?
鄭太醫回館已是半個時辰後,這剛踏進閣門,便見著已經急得團團轉的九丫與悠然坐著喝茶的楊宇桓。他頓時覺得這兩人一出現,定沒有好事兒。關於白尹?他琢磨著,於是暗歎聲“麻煩”。然而事情卻遠沒有鄭太醫想的那麼簡單,正當他前腳剛邁進,閣門卻“啪”的一聲被九丫關了上,而且還下了栓。
這是想要殺人掠貨的陣勢嗎?鄭太醫如臨大敵,忙拉開一步問道:“兩位,鄭某尚未娶妻。”
九丫翻了個白眼,已沒有心思去計較關門與娶妻有何關係,急匆匆地便要開口問他,可話還未說出,卻被楊宇桓打斷。九丫會意,因先前見識過楊宇桓三言兩句便套出消息的本事,自然閉了嘴。
楊宇桓還是一臉自在,整個就像來混茶喝一般,“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阿九想問問白公子的病情。不過剛聽說淑妃娘娘前幾日出宮時感染的風寒,所以鄭太醫近日事忙,本不想再叨擾,這不,你正好就回來了。”
這話一出,旁的兩人都白了臉。九丫本是想等問清柴胡的事後再向鄭太醫打聽白尹的消息,可楊宇桓竟無端端地替她提出這事兒,她很不安。看了眼楊宇桓,又看了眼鄭太醫。而鄭太醫的心情卻遠比她複雜。
他先是聽到了“白公子”三個字,心裏便暗歎了一聲。但緊接著,卻是“前幾日出宮”五字。五日前,淑妃正確是了一趟,但因為是微服,又是私自去廟裏為皇帝與太後祈福。所以除了皇帝與淑妃自已,是沒有多餘的人知道此事,而他亦是五日前被皇帝喊去為淑妃診治風寒時得知的。
至於那風寒,誰得個風寒能天天喊太醫進宮呀?皇帝不明所以,真以為自已嬌妃體弱,可隻有他知道這淑妃娘娘狀得跟頭牛一樣。
興許是天氣太熱,鄭太醫一頭的汗,拂了拂額頭,終於決定撿著好答的答,“白……白公子,舊病複發,所以去了江陵尋我師傅診治去了,臨走時她特地擺脫我不能告訴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