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選儀式結束之後,來自巨木林的素女被選為巫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巫族。族人還驚訝的發現,神木枝幹上原本樹瘤消失的地方也長出了新的樹瘤。而且,是罕見的紅色樹瘤。
族長巫桓聽了族人的稟報,加上之前老巫靈所說,素女和雪女住進聖殿後方木屋之後,那裏出現了紅色的光芒。兩件事一聯係起來,巫桓已經大概猜到,這些奇異之事或許與素女和雪女有關。
雪女在靈選儀式上失血過多,躺在床上足足養了半月才能起身。素女為了方便照顧姐姐,請求巫桓允許她帶著姐姐一起住進聖殿。巫桓沒有和幾位長老商議便同意了,這事令幾位長老頗為不滿,覺得巫桓對新任巫女太過縱容,似有不妥之處。
巫桓不以為意,一笑置之。
那幫老家夥不過是倚老賣老,想要巫桓事事聽從他們的意見而已,以前假裝應付著也就過去了。如今,他有了新任巫女作幫手,隻要巫女出麵,說些順應天意之類的話,那幫老家夥也就無話可說了。
而新任巫女,鐵定是支持自己的,這一點巫桓毫不懷疑。
自從靈選儀式上素女醒來發現巫桓摟著自己之後,她每每見到巫桓,便會臉紅耳赤,不勝嬌羞,處處想要躲著他。而巫桓則不斷的以眼神和舉動向素女證明了自己的一片真心。終於,在一次四下無人之時,素女一臉幸福的依偎在了巫桓的懷裏,兩人的心意不言自明。待到巫女任職三年之後,便可與族長完婚生子。當然,幸福總是曇花一現,巫女的生命之旅也將很快走完。巫桓的母親水瑤就是在生下他一年之後便去世了,這事成了巫桓心裏的一根刺。有時候巫桓看著素女,便會想起自己的母親,他的眼神變得十分冰冷,臉色也憂鬱陰沉起來,甚至會刻意的逃避素女的柔情。
素女並不知道巫桓的心事,她顯得十分困惑,總是以巫桓可能憂心族中事務來安慰自己。
姐姐雪女修養了一月才下床行走。這期間,老巫靈前來為她診治了數次。可以這麼說,若不是依靠老巫靈的神藥,雪女的身子恐怕得養上個三五月。雪女自然而然的將老巫靈視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千恩萬謝。
這是老巫靈最後一次來為雪女診治了。他仔細瞧了瞧雪女的氣色,又為雪女號了號脈,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雪女姑娘雖說身子大好,卻脈象虛浮,還需靜養一段時日。切不可頻繁獻祭鮮血,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雪女躬身謝言:
“多謝老巫靈!我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又不是巫女,用不著經常進行天問儀式,獻祭鮮血給聖石。不過我的妹妹素女,自成為巫女,怕是少不得落得如我這般境地。老巫靈可有辦法救我妹妹?”
老巫靈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的低聲回答:
“你們姐妹情深,令我十分感動。我這一生乃是為救人而存,實在無法繼續眼睜睜看著巫女遭受天譴而早早殞命。何況,此番你們姐妹二人出現在這裏,也許是天意吧?”
老巫靈見雪女驚訝的看著自己,緩緩說道:
“不知為何,你們姐妹來到雲中樹,便有離奇之事發生。那日你被聖石吸取大量鮮血,足以說明,你們姐妹二人或許是玄冥先祖的直係血脈。聖石雖然吸取了無數巫女的鮮血,卻從未吸足,因此也無法向世人展示其真正的巨大靈力。而你們姐妹一出現,就令聖石預示了怪異的事情。隻要不斷以你們姐妹的鮮血獻祭聖石,或許,還有更大的秘密被發現。你們姐妹要小心族長巫桓,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他似乎對你們姐妹的事情知之甚多,亦對你妹妹存有不恥之心。”
雪女點了點頭回答:
“雪女記住老巫靈的話了。隻是我雖然懷疑巫桓有所企圖,可他對我妹妹倒像是一番真心……何況我妹妹也喜歡他,斷然不會聽從我的勸告。”
“你不懂男人!尤其是這世間手握權勢的男人。他們對於權勢的熱愛勝過一切,包括女人。你不要輕易的離開你妹妹身邊,一定要留意巫桓讓她做什麼?也許唯有這樣,才能救你的妹妹。有人來了,我也該離開了……”
老巫靈說完,側耳聆聽了片刻,連忙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