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這是周瞐第一次清楚的見識到,前世雖然她也跟周爸周媽過來了,但那時的周瞐不過是個流鼻涕的小屁孩而已,壓根就什麼都不懂。
可現在的周瞐不一樣,蘿莉身大媽心說的就是她,當下被周媽趕到院子裏玩,沒一會兒,趁人不注意就偷偷的跑到窗戶底下扒著看了。
“老頭子我也老了,也不知還有多少年可活的,趁著我現在還能動,這次就把家給分了吧。”
周瞐聽著略顯沙啞的蒼老聲音,知道這是周老爺子在說話。不過,沒多少年可活?她記得這人上輩子可是她到了20歲那年才去世的,現在起碼也還有十多年的時間,準是她家那小叔、小嬸怕他們家跟大伯家到時候打那磚廠的主意,這才揣揣著周老爺子分家的。
農村的窗戶沿稍高,現在還是豆丁一個的周瞐要很努力的踮起腳尖。扒拉著窗戶才能勉強看到裏麵的情況,不過好在不隔音,周瞐也就懶得看了,幹脆在旁邊拿了張小凳子坐在那兒聽牆角好了。
周老爺子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我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大富大貴,但是,田產之類的還是有點的,這樣,國瑉在鎮上有房子,國安也平時工作都在市裏,市郊那棟就給國安,老大在村裏,這間就留給老大,不過平時大家回來的時候也還住在這兒。”周老爺子看著幾人說道。
周媽撇撇嘴想說什麼,但是被身邊的周爸拽了下袖子,最終還是咽了下去,隻是在心裏不忿周老爺子的偏心,鎮上的那間舊平房是她跟周爸花積蓄買的,被老爺子這麼一說好像是他分給他們似的。
周老爺子停頓了下,敲了敲手裏的煙杆子,繼續說道:“除了這房子,老頭子我最值錢的就是村後頭的那幾十畝林子、十幾畝田地跟市郊的那個磚廠了,磚廠平時都是我跟國安在打理,這次分家後我跟老婆子和佳佳也是跟著國安過,所以那間磚廠就給國安,至於村後頭的的那片林子和村西頭的那五畝田就給老大,國瑉兩口子平時也有工作,也沒時間伺弄林子,那靠近乾元山的那七畝田就給國瑉,沒問題吧?”所謂的乾元山是夏幽山脈的一座山峰,靠近西峽村。
“咦!”在窗戶底下的周瞐聽到這兒,心想這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哪,大伯有座幾十畝的林子,還有十畝的良田,小叔有個價值幾十萬的磚廠,就周爸隻有那麼幾畝田,而且還是離村子較遠,這兩年已經拋荒了沒耕種的田。
果然是不該對這家人有什麼期望,不過周瞐也不傷心,別人不知道,周瞐還能不知道嘛,十多年後,乾元山西麵的一係列山將被開發成國家森林公園,而公園的正門正好是元乾山。到時候一開發好,正好在公園旁邊的那幾畝田,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值錢了,而分給周大伯的田雖然現在是比周爸的要肥沃,但跟以後比起來那田的價值就不是能比的了,就不知道以後這些人會不會後悔了,想必肯定會吧,畢竟在這些人的眼裏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
不然前世周爸周媽出了車禍之後她怎麼會連人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就被這些人給急匆匆的火化了,還不是肇事者給了五百萬要求私了,這些人居然就完全沒經過他們三姐弟的意思就拿了錢送去火化了。要不是大姑看不過去,估計連人下葬了他們都不知道,而平時看著忠厚老實的大伯一家,周瞐是怎麼都想不到居然也會跟著這些人一樣隻認錢不認人。
反倒是平常冷著個臉對著他們一家人的大姑會阻止,可惜最後還是阻止不了,隻能是打電話讓周瞐趕回來,可惜還是來遲了,不然周瞐又怎會明知道這車禍看起來有異樣,還會那麼簡單的就揭過呢,隻是人都沒了,車主給了錢之後又聯係不到,什麼證據、線索都斷了,縱使有心卻無力。
最後還是在不經意間被她給偷聽到了大伯一家跟小叔一家的對話,這才知道,可惜到最後被發現時慌不擇路的在路上被車給撞了,被幾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血而亡而無動於衷,甚至是一臉的慶幸。
而前世周爸可以說是淨身出戶的,連田都沒分到,理由是以後老兩口還是要回來養老的,留著幾畝田也不怕以後沒飯吃,反正周爸腿腳不好,田離得鎮上又有段距離,都是要拋荒的,就不給了。
至此,周瞐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就算老爺子一點都不分給他們家,周瞐也不稀罕,要知道她空間裏的東西隨便拿件出去,都不止這個價值,就是有點替周爸不值而已。
周小叔自然是沒問題的,周爸也不介意老爺子的偏心,反正他對磚廠也沒什麼想法,倒是周大伯,不過想了想老爺子是住在周小叔家的,倒也沒意見。
倒是周小嬸嘀嘀咕咕的想說什麼,一臉的不滿,本來她以為這次分家過後,兩個老的跟那個小的會回來村裏住,這樣她也就可以不用在伺候著一家人,要知道市郊的那間房子說起來是一百五十個平方,四室兩廳,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啊,到現在她家楠楠跟韻韻還是住同一個房間,現在還好說,這要是再大點了的話,兄妹兩肯定是要分開住的。
本來她都想好了,到時候就把周佳佳現在住的那個采光好的房間粉刷一下,讓給兒子住的,可現在倒好,還得一大家子人擠在一起,她會滿意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