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深藍色破舊長衫的女孩靠坐在廚房的門檻上呆呆地望著天。
遠處暮色沉沉,隻有幾隻大雁結伴而行。
一切都如昨日,一樣的寂靜,一樣的令人迷惘。
許樂左思右想,還是想不明白生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自己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就好像過往隻是一場夢,夢醒了,自己就又成了幾千年前或者幾千年後的一個破舊小山村的小村姑許大丫。
可她又很清醒的知道那些記憶都不是夢,所有的包括現在發生的都不是夢。
可能是那天她下班經過的地方磁場很奇特,又或許是這世界上那一小部分玄幻的事情她剛剛好就碰上了。
反正這種按常理來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的就發生了。
如果她是科學怪人她應該會很開心,可偏偏她不是,她隻是一個俗人,她過慣了現代社會的那種方便生活。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生不如死。
現在這種沒車,沒網,沒快餐,什麼事情都靠她自己動手的人生於她而言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盡管她肚子咕咕叫了一天,她依然穩如泰山。
死又不敢死,活又不知道怎麼活這句話用來形容她這段時間的心情非常準確。
“啊啊啊啊…”許樂仰頭大叫。正打算雙手抱頭繼續叫的時候,手突然觸碰到頭發,那油膩膩的觸感瞬間就讓她縮了回來。
許樂被自己惡心得打了個冷顫後,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大概五天沒洗頭發了。
而之所以這五天都沒有洗頭發全是因為她忙著琢磨怎麼開啟無痛新人生去了。
可現在看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的求生欲望。
所以現在她的頭發油到可以炒菜…
環境可以影響人這話一點都不假,你看她現在衛生習慣被影響得多徹底。
許樂在心裏暗罵了老天幾句,站了起來,正打算去燒點熱水洗頭發的時候。
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弟弟許二郎回來了,隻見那個瘦小得可憐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前。
從那幹裂的嘴唇裏吐出幾個普通蚊子般聲音大小的話來:
“阿姐,我餓。”
許樂聞言皺了皺眉,她不是昨天有留飯給他嗎,怎麼還餓。
心裏莫名就有了些煩躁,因為她本人特別不喜歡小孩,她曾經接觸過的小孩都是表麵乖巧係熊孩子。
舉個例子,很久以前她一個朋友的孩子,不,是一個同事的孩子。
記得那個小屁孩才6歲,當著她的麵一口一個姐姐叫的不知道多甜,結果趁她不注意就跑她臥室去把她的衣服剪了個稀巴爛。還美其名曰給她做漂亮衣服。
當時她沒有發火,你沒看錯,她沒有發火,她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自己一旦發火那個同事肯定會去公司到處宣揚。
什麼某某特別沒有愛心,對小孩子特別凶啊;某某表裏不一,外表溫溫柔柔,其實背地裏特別粗暴啊等等的話!
所以她忍了,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不生氣,她氣到想把那小孩從樓上扔下去,氣到想抓著她媽狠狠揍一頓,讓你教孩子讓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