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有時間再敘啊，我還有事，先走了。”錢開化站在離舒言五六米的地方，朝她揮揮手。
“好，錢導慢走！”
“舒老師……”白芷緊咬下唇，神色孤勇悲愴，臉上卻是帶著笑，“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了，先……先走了，舒老師，再見。”
本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偏偏笑容敷衍僵硬，少了些許的生動和自然，看得人難受極了。
舒言淡淡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白芷緊握的雙手上，深了又神，終是沒再說一句話。
上行的電梯沒有下來時那般狹窄不適，電梯裏光線明亮耀眼，舒言看著鏡子裏的燈，懷疑這燈是不是被人換過了，眨眼功夫，怎麼就這麼亮呢？剛剛下來的時候，她明明覺得電梯裏的光線暗的人心裏難受。
“哎。”顧衍之用胳膊肘推推她，“想什麼呢？”
舒言冷眼睨著在她這攢了十幾頓胖揍的男人，冷冷瞪他一眼，從他身上移開了視線。
顧衍之被她這涼意駭人的眼神看得一瞬間心慌，他幹咳一聲，轉過頭去，低聲說：“氣著了？”
舒言沉默，暫時還不想跟顧衍之說話，加之，她現在心裏有事，就更不想理他了。
白芷，舒言在公司碰到過幾次，知道她演過幾個小角色，長相並不讓人覺得驚豔，屬清純一派，演技不錯，但就是不火，粉絲基礎也不怎麼樣。
有些事，自己做了選擇，還可以後悔，還有退路嗎？
沒有。
至少，命運待她舒言是這樣。
不，命運待她更殘忍。
她在那個人麵前，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
顧衍之看著舒言緘默的臉，挑挑眉梢，拿出了手機。
電梯在這時停下，舒言率先出了電梯，顧衍之緊隨其後。
她腳步有些快，顧衍之一把拉住她，皺皺眉，“走這麼快幹麼！急著去投胎啊！”
“顧衍之！”舒言瞪著他，腳下一點也不鬆懈，“你要是再不快點，我送你去投胎！”
還有十五分鍾，這廝就該上台了！
他倒是悠閑，居然在地下車庫等她來找，特麼的，什麼惡趣味！
“好。”顧衍之幽幽看她一眼，“那我先打個電話好不好？”
眼看就要挨舒言一記手刀了，顧衍之趕緊解釋，“給錢導打個電話，如何？”
“……”舒言一愣，沒有回他。
顧衍之無奈淡笑，突然伸出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舒言啊，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嗎！”
舒言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睥睨看著顧衍之，等他打電話。
“錢導，你好，我衍之啊。”
顧衍之講著電話，眼前卻是眨也不眨看著舒言，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帶著看好戲的意味，又有幾許的諷意。
“是這樣的，你上次說的那個劇本，我前天又看了一下，有幾個地方我還有點問題，想趁著今天跟你見一麵，商量商量，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嘛，難得聚一起。”
“哦，你有事啊……”顧衍之看著舒言眨眨眼，“那這樣吧，我看郭副導也在現場，我直接找他好了，也省得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