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麗的刀,叫什麼名字?”獨孤一心看著這一陣風後麵的雪濃,輕輕問。
“師走。”雪濃說完再度出刀,寒風再起。
師走。
獨孤一心默念著這個名字。
師走,是北海古語裏一年中最末一月的名字,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寒冷的刀,寒冷的名字。
“好刀。”獨孤一心也轉身出刀。
鏖戰在繼續。
獨孤一心不可避免地也開始受傷,哪怕他可以看到一幅幅靜止的等待著他去落筆的畫,但是經驗的差距,以及,實力的不足,還有,人力終究有時窮,讓他和雪濃的處境在越來越壞。
尤其是,雪濃的傷勢也在越來越重。
但同時,獨孤一心隨著他受傷,流血,他的感知卻在無限擴大,他已經能夠縱觀全場,或者說,是俯視全場。
俯視的意思,就是在天上看著整個大地。
獨孤一心雖然人在殺陣之中,可是他的感知,已經能讓他近乎於淩駕在所有人之上地俯視著所有人。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驗,也是一種極其重要的體驗。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再加把勁,他們快不行了!”最後的觀戰的刺客也是加入了戰團,他們也是看出了獨孤一心和雪濃的頹勢,要拚死一搏了。
雪濃再次斬殺了一人後,在擦身的瞬間,對獨孤一心說:“待會,往左邊,我攔住他們。”
“你自己怎麼辦?”獨孤一心這樣回問他。
雪濃沒有說話。
獨孤一心並不同意這個計劃,他有著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當他已經可以俯視整個大地以後。
“走。”雪濃橫刀,站住了一個缺口,示意獨孤一心突圍。
獨孤一心卻並沒有過去,他反而選擇了一個相反的方向。
那個方向,有著很多很多的敵人,他那一步過去,就是羊入虎口。
雪濃看著這一幕,完全不理解,其他的刺客看著這一幕,當然是覺得獨孤一心已經失去了理智,瘋了,在自尋死路,他們朝著獨孤一心一擁而上。
獨孤一心,落地,然後在那些刺客的刀鋒到達之前,他用刀尖一挑,挑起了一根絲線,牢牢地握在了手裏。
“低頭!”獨孤一心在最後一刻對著雪濃喊道。
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如同陀螺一般旋轉了起來。
驟然,大風聲起。
無數的哧啦撕拉噗嗤的肉體被急速切割,鮮血噴濺的聲音,在那一瞬間,乍起又乍落。
等到獨孤一心從旋轉中停下來,原本正要一擁而上的刺客們,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屍塊。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獨孤一心完成了對於全場的屠殺,用他手中的那一根,沾滿血肉的已經團成了一團的,絲線。
全場寂靜,窒息。
哪怕是沉穩到了極點的雪濃,在這個時候也都是陷入了絕對的沉默中。
“大繁天羅。”很久後,雪濃忽然說道。
“什麼?”獨孤一心看著他。
論起無名袖刀的使用,雪濃已經堪稱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那在第二層蛛絲刀後,藏在尺八裏的第三層蛛絲刀,完全的天馬行空,天才之作,但是,這仍然不能稱作絕頂,真正的絕頂之作,乃是曾經青龍司中最天才的蛛絲刀使用者也是蛛絲刀的發明者夜幕深所創的,能夠在一瞬間斬殺刀陣中所有人的,大繁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