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青龍司和兩儀司合作,也是常事。
雖然雙方所屬不同,一方是皇帝親軍,一方是大理寺下轄管轄管理長安城治安事宜的人,但同在長安城,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很多事務都是交叉的,聯合辦事就也沒什麼奇怪。
隻是拓跋宏說出來,意圖就很明顯了。
就是要趕盡殺絕,一網打盡。
他們已經對獨孤一心失去耐心了。
那麼獨孤一心呢,他會怕嗎?
當然不會。
而且,不管到底這件事最開始是怎麼開始的,無論是不是真的集英樓要在安樂窩舉行集會,然後被李圭,或者說拓跋宏探查到了。
又或者,是集英樓故意放出了消息,要引人上鉤。
再或者,就是集英樓和拓跋宏雙方達成了一致,要殺獨孤一心。
都無所謂了。
因為當獨孤一心反手將這件事推到了拓跋宏麵前的時候,這盤棋就已經不是這麼下的了。
人心,都是貪婪的。
也許最初的時候,拓跋宏的想法是將獨孤一心扼殺在還未成長之前,借誰的手都好,總之不要是他自己的。
但是此刻,他的麵前放著這樣大的一塊肉,他一定不甘心隻是吃了獨孤一心這一塊肉了,他還想吃集英樓那塊肉了。
獨孤一心的機會,就在拓跋宏的貪婪之心開始膨脹的那一刻。
就好比,拓跋宏原先將一塊誘人的肉放到了獨孤一心的麵前,獨孤一心無法拒絕。
現在獨孤一心也是這麼做的,拓跋宏也無法拒絕。
一場對弈之局。
當獨孤一心帶著拓跋宏的指令,象征性地去找雪濃的時候,雪濃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青龍司七衛衛長謝弘毫不客氣地插了進來,宣布要主導此事。
對此,獨孤一心和雪濃都是了然於心。
謝弘,姓謝。
謝家,雖然不算是上三閥,卻也不是寒門,在長安城的高門大姓裏也是排的上號的,同時,也和拓拔家有著緊密的聯結。
那麼一切就都很清楚了。
獨孤一心和雪濃都沒有反對謝弘的插手,當然,他們也沒辦法反對。
完成了形式上的對接,獨孤一心幹脆和雪濃一起離開了青龍司第七衛的衛所。
走在路上,雪濃忽然說:“本來還愁怎麼才能做的幹淨一點,現在是簡單了,一起殺了就好。”
雪濃的話的意思很簡單,本來他升遷阻力很大,他是外鄉人,在北海也不是什麼世家大族的子弟,來長安出仕,是真正的寒門中的寒門,若不是他夠膽敢拚敢賭,那麼他恐怕到現在還是個青龍司最低階的青龍衛,而他現在一步就可以升到七衛衛長的位置,聲望夠了,功績也夠了,卻被家世所累,也許一輩子都被謝弘壓著。
可是現在,機會來了,謝弘死了,他麵前就什麼也沒有了。
謝弘想殺他,那他就殺了謝弘。
同時,獨孤一心也正要上位,又看中了安樂窩這塊地盤,順便還要找胡作非算賬。
一切正好都湊到了一起。
那麼就簡單了,無論安樂窩到底是個什麼大局,破了,就升官發財,前麵一片金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