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外間有人稟報道:“大人,胡作非求見。”
“讓他進來吧。”拓跋宏當即收斂了笑容,謝弘也回到了原位上。
很快,屋子的門開啟,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安樂窩的掌控者,胡作非本人。
“小的胡作非,拜見上官大人!”胡作非一進來,就二話不說,跪倒在了地上,對著拓跋宏叩頭。
拓跋宏雖然表麵好像很厭惡胡作非的做作,但其實心裏很是受用,擺了擺手讓胡作非起身,說道:“好了,起來吧,胡作非,你這一次做的很不錯,說吧,想要本官怎麼賞你?”
“小的不敢要賞,隻求日後能鞍前馬後,服侍在大人的左右便可!”胡作非心中暗喜,又是立刻跪下叩頭,他也是沒想到,本來隻是想報複一下獨孤一心,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通過李圭的關係,抱上了拓跋宏這樣的大腿,這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一想到日後的飛黃騰達,又想到今夜那個獨孤一心就要死了,他就激動地又狠狠叩了幾個頭。
“好了好了,別叩了,流血了,今夜自己人不該流血的。”拓跋宏雖然受用,卻也覺得厭煩起來,連連擺手。
胡作非聽到自己人三個字,更是高興,站起身,眼睛裏都是光。
“小胡啊,你這安樂窩弄得不錯啊,一年賺不少錢吧?”拓跋宏喝了一口茶,又好像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嗨,沒多少錢,也就是幾十萬兩而已,小錢,以後小的跟著大人您,這些都是孝敬您的茶水錢。”胡作非連連擺手表示小錢,心裏雖然在滴血,但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很大方的樣子,全都獻給了拓跋宏。
“恩。”拓跋宏表麵平靜,其實內心波濤起伏,幾十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他一年的年俸折成銀子才多少,他暗喜這一次實在是收獲不斷,連忙喝茶掩飾自己的心情。
隻是這個時候手下人又來報,說是賭場裏麵,獨孤一心已經入甕了,隨時可以動手,他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大踏步來到了窗邊,打開窗朝著燈火通明的賭場看去。
想著獨孤一心還在以為自己就要立大功,從現在這個小地方向著更高的地方爬去,卻茫然不知自己即將踏入地獄,他就興奮地連連拍了三下窗欄,說道:“你們說,我給獨孤一心選的這個赴死的地方怎麼樣?”
“好啊!”
“妙啊!”這時拓跋宏的心腹在湊趣。
“大人實在英明神武!”這時胡作非在趁機獻媚。
“大人之智簡直堪比昔年的鎮北公素懷心!”這是自負有些才學的謝弘的誇獎之語。
拓跋宏終於再也忍不住高聲大笑了起來,道:“好!動手!”
一聲動手,他的笑聲也達到了頂點。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聽到了一聲烏鴉的叫聲。
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