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放亮,東方一片溫暖可人的橘黃色。從遠到近,整個村子被裝飾的就像一座美麗的城堡。雲麗每天早起學習都能透過窗子看見這種顏色,卻從沒融入過其中。而今,在這美麗的顏色中行走,卻是為了送行。
兩個年青人並肩走著,心卻像咫尺天涯般的兩兩相望。雲麗總是落雲天半步之遙的距離,因為她從心底特別的害怕,對雲天的那種不受控製的追隨。
雲天也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而覺得殘忍,但這樣的決定不單是因為一個人,他確實體諒父親的辛苦和不易。然而,他還是覺得對不起雲麗,所以再也忍不住心緒的衝擊,跑到雲麗的前麵,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麗扭頭看向別處,心裏的酸澀像要決堤的洪壩,生怕一觸即坍。雲天將她緊緊擁抱,盡管一番掙紮,他還是沒有鬆開她。
“別恨我,雲麗。以後,你好好做我的侄女,我也好好做你的小叔。這是命!我們無法抗拒,無法躲閃,所以,別恨我,也別折磨自己。我向你保證,在你沒有找到喜歡的、可以依靠的人之前,我絕不談婚論嫁。”
聽了這些話,雲麗心疼得要命,卻冷靜的答道,“好啊,小叔!”
一塊碩大的冰,瞬間壓在了雲天心上,除了悲涼再無其他。他不懂,為何雲麗表現得會如此冷漠。
“你們,這是——”
聽到說話聲,兩人同時一驚。雲天緊忙鬆開雲麗,尷尬的笑笑,“澗洵,是你啊,這麼早。”
“我每天都這個時間跑步的,你這是要走嗎?”
“嗯!”雲天點了點頭。
“那正好,我也送送你吧。我閑著沒事。”
“不用了,有雲麗送就行了。”
“客氣什麼,見了麵就是朋友,送送你沒關係。”說著,水澗洵跟著他們一道去了。他向來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卻不知這一去,讓他以後的路,無故的多了那麼多無法釋解的糾纏。
一路上,隻有雲天和水澗洵不斷的說著話。雲天不時的望向雲麗,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可雲麗卻總在雲天望向她的時候佯裝看著遠處的景物,似乎故意不去在乎;水澗洵也不時的看看雲麗,他單單是因為覺得奇怪,奇怪此刻的雲麗就像一塊無法融化的冰,和那天見到的可愛女孩著實的盼若兩人。
到了路邊,客車駛來。剛才為什麼要故意不理雲天呢?現在想要說什麼都沒時間了。雲麗愣愣的看著雲天上車,在遞給雲天挎包的時候卻遲遲不肯鬆手。
“一個月後我就回來了,再見吧!”雲天說。
此刻,再也不想控製什麼了,任著眼淚嘩嘩的流,她把著車門哭著問:“你說的話都算數嗎?是真的嗎?”
“傻丫頭,就為了這個一路上都不理我嗎?那些話,當然是真的,當然算數,一輩子都算數。”
“真的在我沒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之前,你不談婚論嫁嗎?”雲麗又問,也不管司機的催促。
“我發誓,在你未找到喜歡的、可以依靠的人之前,我絕不會喜歡別的女孩,絕不會談婚論嫁,違背此誓,天地齊誅。”
客車已經移動,雲天強硬的把著車門不讓關閉,也不顧司機高喊著,“危險,快關上門。”
“雲麗,等著我回來,好好保重自己,要聽話!”
車子已經提速,門子“哐啷”一聲關上了,雲天急忙跑到最後麵的座位,使勁招揮著手,“回去吧,快回去吧!”
雲麗再也不顧什麼,追著車子跑,“我等你,等你回來,我聽話。”此時的雲麗才明白,麵對雲天的離開比想象中的還要難過,她企圖努力的控製著在雲天走的時候不要流眼淚,可是那怎麼能控製的住呢?她的心雖然還明了,但腦子快要瘋掉了。明知道一個月後雲天會平安的回來,但此時的離別也是那麼的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