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謝謝你啊!”雲麗覺得雖然他的舉動有點瘋狂,但梨子能全部賣完,確實是水澗洵的功勞。
“謝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水澗洵停止轉圈和跳動,和雲麗並排走在小路上。其實這本不是什麼路,是一塊長滿了小草的林地,人們為了捷便就走成了路,但小草還是在人們的腳下頑強的生長著。
“如果真要謝的話,答應我一件事好了。”水澗洵見雲麗沒有知聲又說。
“什麼事?”雲麗扭頭看他。
“明天,我要走了,送送我。”
“好啊,幾點走?”
“和雲天走的時候差不多一個時間。”
“那麼早,回市裏不是好幾趟車嗎?”
“我就想那個時間走。”
看水澗洵一副堅毅的表情沒再說什麼。其實在雲麗心裏,水澗洵是個不賴的男生,沒有市裏人的架子和做作,也很平易近人,比起一些鄉下的假少爺、假小組要強很多。再說水澗洵沒少幫了自己,送一送他,也在情理之中。
兩個人各回各家之後,雲麗吃完午飯就給雲天寄信去了。而水澗洵吃過午飯,則躺在雪白雪白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更打不起精神看那些漫畫和武俠小說。奶奶看他吃得少,還問他是不是累著了,他隻說有一點。奶奶就讓他好好休息。可是他怎麼躺著也不舒服,坐起來更不舒服,沒辦法,他隻好讓自己像嬰兒一樣趴在床上,這是他以前最討厭的睡覺姿勢。此刻,一隻木棉枕頭正在他的頭下受刑,另一隻木棉枕頭則被他的胳膊半摟半壓著。無聊至極的他撥拉著枕頭的一角,心裏像被懸空了,浮浮的感覺,總也落不下神兒來。
“水澗洵啊水澗洵,你中了迷魂香了嗎?一個鄉野丫頭就讓你食不知味了?真沒意誌力,還是看慣了城市中那些裝飾較好的花枝粉蝶,偶遇深山裏的野草心蘭,就覺得心動呢?估計是這個原因吧!”水澗洵自言自語,腦海裏不時的出現雲麗開心時淡淡的微笑,不開心時淺淺的憂傷,就像輕風弱雨一般,不懂得暴發,也不會暴發,永遠那樣無波無瀾;但有時候,她的一滴眼淚卻能輕易讓人的心不自覺跟著痛、跟著碎,揪在一起放不下,躲不開。
水澗洵用力抓撓著自己的頭,好像有些生氣自己的腦子不聽使喚,本不願意想的事情,總也揮之不去。那麼他隻有用一個方法了,就是將被子全部蓋在身上,也蓋住頭,把自己包起來像一個繭,讓自己像雄蝶一樣處於破繭而出之前。可這麼熱的天氣,他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那是最好的蠶絲夏涼被。
為了這套白色的被褥,還著實的讓奶奶不樂意了好一陣子,奶奶說死人才用白色的東西,但水澗洵根本不在乎。總之,對於他來說,他喜歡就好,別人的介意可有可無。想到這兒,水澗洵又自顧的在被子裏偷笑,對啊,他是誰啊,想做什麼事情的話,誰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