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靜和母親終於想見了!
這些日子我整日裏都在店裏上班,安以靜也會在午後去幼兒園,但放學之後她會趕往十八裏橋和母親一起吃飯。
她再三要求她的母親搬過來和她一起,可是她的母親執意不肯,說到原因她說在一個地方住習慣了!
我從此再也沒有見過紅蓮,也沒有跟著安以靜去過十八裏橋。
很明顯這些日子,安以靜進入了一個非常開心的狀態。每天回來她都會過來和我說母親的事情。
“雨,我回來了!”
那是一個下午,我正在房間裏看納蘭容若詞,因為我就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更多的時候,我還是喜歡那些一個人的,但是安以靜來了之後,我就立刻把合起來了。
“又去十八裏橋了嗎?”
“嗯,母親再過兩個月就要回去了,我也打算回去!那時候正好孩子們也該結業了!”
“結業了?是不是從此不用再學習繪畫了嗎?”
“繪畫本來就不是主課,所以沒有學和不學。你是不是在想我還會不會回來?”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當我聽說她要回去,心裏就感覺不妙了,是十分的擔心。
“噢,是的。”
“母親還是堅持不讓我陪她,她說我不能花太多時間和她在一起。”
這時候我是擔心的,咽了一口口水,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我還沒有聽到她的計劃。
安以靜站在我的麵前,像一個小孩子在征求家長的決策。
“按照你的想法,畢竟和你的母親很久沒有見麵了!但我知道你對母親得擔心。”
“並沒有,我覺得母親很從容,她已經提交了離職申請。真希望離職申請晚點批下來。還有,我有點不放心你。”
現在何止安以靜不放心我,我自己對於自己能不能安心的呆在這個城市,自己都不清楚了。
安以靜又說:“你該怎麼辦?”
“我?你不用擔心,其實我本來就打算一個人的。其實挺感激這些天你對我的幫助的?”
“哪裏,還要感謝你!是你幫我找到了母親,那天要不是你提議去十八裏橋,真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安以靜一邊說,一邊打量我的房間。
如果記得沒錯,這是她第一次走進我的房間。我的房子和我一樣簡單,簡單的隻有床,床頭櫃還有床頭櫃的幾本書。
我的心裏還藏著她母親的秘密,也隻是被她母親幾句話告訴我的,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哦,也是趕巧了,因為我的同事也住在那裏。其實不考慮你的感受,我倒是希望晚點找到你的母親,因為我早就聽你說過要好好的報答你的母親,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你怎麼辦呢?”安以靜問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問我了。這時候她打量了我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我的房間。她掃視一圈,似乎想把我寄托給我房間的某一個角落。
我並沒有及時回答她的問題,我跟隨著她的目光,從門的右側,然後到一張膝蓋高的小餐桌,再往前就是床頭櫃連著的一張床。最後她把目光停留在床頭放的幾本書上!
安以靜看了看我,然後問:“讀的什麼書呢?”
“納蘭容若的詞,還有鮑勃迪倫的詩歌!”
“經常看嗎?”
“哪裏,隻是睡覺前偶爾看看,很少看的。”
有時候人都是自然而然的虛偽起來的。本來是讀書的,光覺得自己如果讀了書,還表現的那麼無知,反倒是被人嘲笑。所以當有人問:“你一直在讀書嗎?”大多數人都是回答:“隻是隨便看看!”看樣子我也是這樣的人了。
讀書並不是丟人的事,隻是不讀書的人多了,反而是開始譏諷和嘲笑讀書人!
“我走後你可以安安靜靜的讀書了,這些天一直打擾你,也不知你是不是介意。”安以靜說。
“怎麼會,再說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去打擾你的,你還記得嗎?”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被你打擾,如若不是為了母親,我情願一直就和你這樣相處下去。”安以靜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沒有看我,甚至還故意把臉看向別處。可是無論她怎麼掩飾,但我知道這是一句分量很重的話,能被一個女孩子說出來,已經足夠讓我感到欣慰的了!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能說一句挽留的話,因為我的挽留仿佛在阻止她愛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