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硝煙嫋嫋,一片狼藉。
當浮幽回到軍營,看到的是戰火留下來的焦土,七零八落倒著的炮台,還有角落裏傷痕累累痛苦呻吟的士兵。
主將營帳前,李舒王元二人守著,二人一身血汙,疲憊不堪。
一看見浮幽,王元連忙迎上去,“冷姑娘?”
浮幽麵無表情,問道:“發生了何事?”
“姑娘,昨天敵軍突襲,我方損失慘重,將軍……將軍他不幸中了毒箭,軍醫還在搶救……”
聽罷,浮幽抬步進了營帳。
“冷姑娘,不可……”
二人想要阻止她,可她已經進去,無奈隻好跟著進了營帳。
營帳裏,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爛味,床上,嚴瑾麵無血色,嘴唇發黑,裸露的胸口有一個杯子大的黑窟窿,泛著黑色的膿水。
一個年邁的醫官正在施針,上上下下已經紮了幾十針,旁邊是一大盆染紅的血水。
醫官將手中最後一根銀針紮入嚴謹的額頭,嚴瑾毫無反應,醫官無奈歎了一口氣,連連搖頭道:“老夫已經盡力了,將軍心脈俱碎……已經去了……”
李舒王元不由得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嚴瑾慘白的臉,他真的死了?
眾侍衛集體跪在地上,低著頭。
唯有浮幽麵色平靜,走到床邊,抬手撫在嚴瑾胸口的血窟窿上……
“冷姑娘你做什麼?”王元驚呼。
隻見,嚴謹身上所有的銀針飛了出去,之後刺眼的熒光照亮了整個營帳,熒光之下,傷口的黑色緩緩褪去,然後以肉眼的速度愈合,嚴謹的臉色也慢慢恢複血色。
醫官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說中的治愈法術?不用藥就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是他明明已經死了呀,這種逆天而行的事情怎麼能做?
李舒王元二人心中震驚,他們早就猜到冷月颯不是普通人,可沒想到這麼厲害!治愈術啊,可不是一般修靈之人可以做到的。
傷已經痊愈,浮幽拿開手,此時的嚴瑾仿佛隻是在睡覺,呼吸均勻,絲毫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原本已經無事的他,突然痛苦地皺了皺眉,一口鮮血噴出,再次失去了活氣。
幾人一怔,怎麼回事?
浮幽目光一沉,抬手拂過嚴瑾的額頭,一道血色的符咒隱隱約約閃爍在他的額頭,咒語極為複雜,彎彎繞繞,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什麼?”王元驚呼,“冷姑娘,那是什麼?”
浮幽沒有回答,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生命格,永無生路,一旦輪回,或是早年夭折,或是不得好死,總之每一世都活不長久,而且死法極慘。
有這種命格的人,一般是大罪大惡,惹怒神靈的人。
到底是誰給他下了這樣的命格?是何深仇大恨才會毒辣至此?
浮幽目光幽深,解除這道符咒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可她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將它壓製住,之後又施法將他救活,有些事情,有因得有果。
半夜,軍營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士兵們也漸漸忘記了傷痛,圍坐在火堆旁,大碗大碗地喝著酒,遠處,一頂簡陋的軍帳裏,燭光輕輕搖曳,忽明忽暗。
浮幽坐在破舊的茶幾前,端著一個做工粗糙的竹杯,清水中漂浮著幾張最下品的茶葉,看著有些乏味。
兩道黑影閃過,魄和鬽出現在浮幽麵前,黑色錦衣,英氣逼人。
二人看見浮幽此刻的模樣,微微一愣,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皇這模樣也太……太磕磣了點吧!磕磣到看了一眼此生就不想看第二眼那種!
“屬下參見皇!”
“屬下參見皇!”
浮幽漫不經心地看了他們一眼,問:“何事?”
“皇,昨日東冥魔君去了瑤山,取回了水靈玉……”說著魄恭恭敬敬地將水靈玉呈到浮幽麵前。
浮幽接過水靈玉,麵無表情地看著,很好看的一塊玉,巴掌般大小,蒼翠欲滴,靈氣逼人,所在之處,可保萬木不衰,不愧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是個好東西,也難怪會被瑤山當做鎮山之寶供奉多年。
“皇,東冥魔君取回了水靈玉,可瑤山也被滅了門。”
浮幽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一絲冷意,手中把玩著水靈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讓人生寒。
看到浮幽這模樣,魄和鬽不由得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