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京都發生了大事,淮王叛亂,四方梟雄皆起。今早,京都淪陷,叛軍殺進了皇城,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剛從集市上逃回來的崔老立馬緊閉大門,連忙去通知了浮幽。
聽傳聞,京都有一商家姓虛,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件神物,名曰定水珠,威力無窮。虛家怕招來禍端,便將定水珠獻於了國君,有了定水珠,皇家喜不自勝,以為有此等神物,江山無憂了,哪知,這才是禍端的開始。
早有異心的勢力感覺到了威脅,也覬覦定水珠的力量,便一鼓作氣,起兵造了反,其中淮王勢力最大。
後院,浮幽正與滄墨下著一盤棋,黑白兩子,殺得不相上下。
滄墨心中極為意外,他沒想到,她的棋藝竟比雲落還更勝一籌,其中的謀略,連他也不敢言勝,他真是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滄墨或許自己沒注意,此刻他看她的目光熠熠生輝,耀眼星河。
“夫人,不好了!叛軍殺進城了!”崔老跑過來,喘著氣。
浮幽沉默一會兒,隨即又放下心來。
“這藥莊地處偏遠,大路錯綜複雜,即便皇城被攻下,怕是叛軍也還未趕到,關好門,守好藥房便是!”
這藥莊雖看上去毫不起眼,可其容納世間奇藥天下皆知,這可是夫人畢生心血啊,可不能就這麼丟了。
“是是是!”崔老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本想去守著大門,卻瞟見了滄墨,好像想起什麼,再三叮囑道:“滄公子,今日你萬不可出門!好生躲著!那淮王是出了名的斷袖!禍害了不少俊秀男子,若是被他抓去,你怕是凶多吉少!”
“噗——”
浮幽一口茶還沒吞下去便被崔老這番話逼得噴了出來,甚是狼狽。
滄墨看向擦著嘴角茶水,努力逼著笑的浮幽,麵色微僵。
“崔老……崔老說得在理,你……還是去躲躲吧!”說著說著,浮幽再也受不了滄墨異樣的眼光,笑了出來。
受到打趣,滄墨不怒不喜,隻是深眼看她,道:“若我真被捉了去,你可會救我?”
浮幽停住發笑,低眸看向棋盤,慢悠悠回答:“你現在是我的病人,如何會讓你被人抓去?”
滄墨深邃的雙眼隱隱泛笑。
這天下午,浮幽在熬藥,崔老在劈柴,滄墨出了莊園。
他站在山頂上,見山下大路蜿蜒,確實有好一段路程,但路上泥少石多,多年山水衝刷,道路寬闊明亮,極為顯眼。
若是叛軍闖入,怕是要不到多大功夫便上山了。
滄墨抬手揮出一道靈力,霎時,道路上長滿了青草,掩蓋了石土。
所謂天下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夜之間,千朝土崩瓦解,風邪大陸一分為三,鳳丹國,眩月國,北離國三足鼎立。
皇城依舊是皇城,然再不是千朝皇城,而是鳳丹皇城,京都也被換稱為帝都。
新君臨朝,萬木一新,百姓都覺得做夢一般,誰也不曾料到,一夜之間天動地變,改朝換代,誰也不曾料到,憑空出現的一顆定水珠竟導致千朝亡國,天下大亂。
堂上,浮幽滄墨二人聽著崔老的打探來的消息,各自若有所思。
“昨日老奴去集市上聽書,說書人口口聲聲還喚著本朝本朝,如今才一晚上的功夫,就改換前朝了!真是世事無常啊!”崔老一陣歎息。
“千朝曆時多年,朝政弊端盡露,外實內空,本就國運不長,這定水珠也不過是一把恰到時候的火罷了。”浮幽說道。
“夫人說的在理。”崔老點頭認同,“這些年又是稅收又是天荒的,老百姓日子不好過,京都城外到處都是餓死的人,如今不一樣了,新君登位,天下大赦,開倉放糧,百姓算是有一條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