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兩個一個不辭而別,一個急追不舍,他隻好舍命陪著了。
若離的反應越來越重,走不了幾步就蹲下來吐一會兒。她記不得以前懷孕的時候反應有沒有這麼重。有幾天天氣很冷,整整一天她竟然隻走了十裏。走著走著見不到客棧,她竟然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鮑天麟,那些天來想要自己決定獨自麵對 的的雄心壯誌慢慢被身體的不適,路途的遙遠,道路的艱難消磨殆盡。她開始幻想鮑天麟會突然出現,或者就在前方不遠處等著。
這個念頭隻在腦海裏停留了一會兒,就被否定。
如果說她是因為迷路或者走失,鮑天麟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尋找她,現在是她不辭而別,隻言片語走的原因都沒留下。 換了誰也會生氣 。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她一邊自己後悔一邊堅持走著,怎麼著也要在冬天之前安頓下來。
走路的速度比預想的慢多了,雖然肚子看不出懷孕的跡象,她卻覺得沉重。
有時候走著走著,她就覺得寶寶在肚子裏亂動,想想兩個多月的寶寶哪裏會胎動,不由得啞然失笑,小聲摸著肚子說:“寶寶,你一定要保佑媽媽,保佑媽媽快點到都城郊區,我們在那裏先住下來,等候時機。再見你爸爸,”
走了二十多天天,離都城還有一半的路程,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久違了的母愛開始泛濫看起來。
隻要看周圍沒人她就小聲對自己的寶寶說話,很久以前的幸福感重新回到了身上,她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回到了穿越以前。
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妊娠反應不那麼劇烈,她又開始自娛自樂,很悠閑自在的看著藍天白雲,地裏的秋糧漸漸成熟,玉米葉子已經發黃,紅色的高粱沉甸甸的壓彎了枝頭,穀穗米子穗也都飽滿的挺立枝頭。很多農人在挖著土豆,她安靜地站在地頭,看著男人們的大腳踩在鐵鍁上,將它深深地鏟進土裏。往外一翻,土豆秧就帶著幾顆圓滾滾的果實從地裏出來,再用貼現翻一翻,又滾出來幾隻。而女人孩子們則提著柳條筐將它們撿起來。
“王爺,我們還是趕上若離姑娘吧,越來越冷了,她一個人走著。什麼時候才能到。”黎全根見若離不緊不慢的邊走邊看,一點也不著急,而鮑天麟還要回都城複命,等不得。再次小聲提醒:“要不,我們裝作剛好路過?”
“急什麼?就這麼跟著,看看她耍什麼花樣。”鮑天麟看著若離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來氣,他猜不準若離心裏到底想什麼。看她艱難生病他心疼,看她悠閑自在他氣憤。不管她心裏又放不下,留下黎全根又不放心。
若離的事情黎全根現在也知道一點,他試探著對鮑天麟說:“也不知道若離姑娘怎麼想的, 是不是有點害怕回去。”
“她真是多此一舉,本王難不成還會推卸責任不成。”鮑天麟也覺得若離會這麼想:“她就算是和甄世子有婚約,難道本王還不能解除了,況且也隻是安定王那麼一說,又沒什麼真的婚書。本王已經在和她初夜就讓老師記錄下來了,這些天來你也可以坐證。”
“原來王爺早就做了準備。不過也許若離姑娘不這麼想,她不想給王爺添麻煩。”黎全根見鮑天麟說話氣憤不平的,試著替若離說好話。
“不想添麻煩,這不是更麻煩了。這個金若離,本王金口玉言,既然說了一定會對她負責,就一定會負責。真不知道她在出什麼幺蛾子!”
鮑天麟的眼裏閃出寒光,很陰森的 黎全根不敢再說話,忙往後退了退。
鮑天麟說完心裏不平衡,快走幾步,盯著若離穿著寬大衣袍的後背,隱隱的現出纖細的腰肢。
忽然黎全根緊走幾步上前,指著遠處山腳下幾個賊頭賊腦的男子,這幾個男子幾天了一直走在他們後麵。現在怎麼到了前麵,還鬼鬼祟祟的。這條官道現在處在一座山腳下,比較偏僻,眼睛能看見的除了他們就是若離,而他們離若離還保持著一段她看不清楚的距離。他小聲說:“王爺……。”
鮑天麟早已看到,皺了皺眉頭:“先不要出手,嚇唬嚇唬她,叫她逞強。”